一个披上顽劣的外衣,一个覆上温和的封面。
实质上没什么区别。
都是腐烂进了泥沼里的人。
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那时的沈绎只会在江窈看不见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
他时常在想,到底要怎样,她才会真正卸下所有的防备,像是刺猬拔掉了身上所有的刺,心甘情愿地被圈养进柔软的云里。
初二下期,体训强度开始加大,江窈的低血糖愈发严重。
五六月份的天,阳光刺眼灼热,风里带着独属于盛夏的干净气息,连树叶都焉焉地挂在树枝上。
星期一的体育课,跑完两千米,她险些晕倒在操场上。
沈绎扶住她,体育老师让他把她送到医务室去。
沈绎抱起她,那是他第一次那么近地闻到她身上那种混合着玫瑰花的香味。
医务室里开着空调,她躺在病床上,脸上苍白得可怕。
她睁开眼睛,入目是少年瘦削清秀的脸。
他哑然,沉默着和她对视了许久,才开口:“你好点了吗?”
声音像是黄昏晚风里酒巷中飘荡着的清酒香,很舒服,让她烦躁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江窈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沈绎。
当了两年同学,她对面前少年的了解甚少。只知道他是班里的班长,成绩常年第一,待人温和谦逊。
十四五岁的少年,眉目干净,明明还带着青涩感,他的皮囊却已经足够吸引人。
难怪是众多女孩的暗恋对象。
沈绎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江窈。
这是今天早上出门前,家里的小妹妹塞到他校服包里的。他不是很喜欢吃甜食,这下倒是有了用处。
江窈接过,看了眼包装上的品牌logo,道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