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当是我太敏感,我以后也不会提了。不过妈妈,我只把顾辞当哥哥,如果你们想撮合我们,大可不必。我只想好好读书,以后能靠自己,简单平凡地过一生。”
“秦姨手里也有我的房间钥匙,她今天应该在,你让阿姨直接敲对面的门就可以。户口本在我房间的抽屉里。”
自以为叛逆的语言说出口那一刹那是极痛快的。
以为自己终于能反抗什么,挣开了无形却无所不在的束缚。
可挂掉电话,走在通往教室的走廊上,因愤怒而飙升的情绪冷却下来后,莫名不可挽回地一步步低落进深渊。
仿佛,她做错了什么。
可,做错了什么呢?
秦念茫然站定在二班的门口,移眸看去。
一班的后门敞着,班级里静悄悄的,只有笔尖写在纸上发出的沙沙的声响。
顾辞平时虽然懒散,能躺着绝不坐着,一贯的坐姿却比其他人来得端正挺拔些。
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长睫低垂遮掩住幽深的眸光,皮肤在白炽灯的照耀下白得发光,乍看上去禁欲又冷清。
若不是他挂在椅子上的书包拉链处,一只粉色的小猪咧着嘴,开心地摇摇晃晃,秦念真要被这假象迷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