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悠扬傲慢,桌上另有酒杯,她却从沈孟手中拿过那已经喝了半盏的酒,轻轻笑了笑,就着杯缘上的酒渍残痕,轻轻抿了一口。
“红莲大人想喝什么样的酒没有,却要到君再来这里来喝我这半杯残酒?”
语气甚冷。
红莲放下酒盏:“不来这里,我又怎么见你?”
笑容暧昧,声音也暧昧。
沈孟知道这一层暧昧只是表象。
毒花最美,烈酒最香。
沈孟语气又冷了几分:“你来找我做什么?我早已经离开了百鬼夜行。”
所谓百鬼夜行,一个形同鬼魅,见不得光的组织,服务于朝中权贵,规则很简单——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离开了又怎么样?”她冷笑,“纵使一个人本事滔天,他也只能决定自己以后的路,却永远也改变不了自己曾经是谁,做过什么。”
桌下的手微微握拳,红莲不意外地看见他眸色变得黯淡,嘴边的笑意更深了,接着问道:“我说得对不对呀,拘魂?”
拘魂。
他暗暗垂下了眼眸,端起桌上的酒壶。
拘魂,正是他在百鬼夜行的代称。
他没有喝下杯中的酒,反而抬起头对红莲道:“对。”
红莲见他严肃极了,亦无心再开玩笑:“我今天来,也不是要跟你叙旧的,毕竟你已经不是百鬼夜行的人了,但是——”她拉长了声音。
手轻轻柔柔攀上了沈孟的腕,却力道精准地扣住了他的脉门:“腊月廿四你在京畿尚书府做了什么?今天在得月楼又做了什么?”
他伸手,握住快雪,却被另一只手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