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广总督善于弄权,就因为蕉鹿先生是我师父,而焦山是我师兄?故而他要借此弹劾王府?”
“还有一件事情,近来南楼查到,两广总督参与到了九年前的那桩旧案当中。”
她的瞳孔骤然一缩,握住案卷的手微微一抖。
沈云亭的面容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们偶然间会提起九年前的旧案,又会适时止步,不再深言。
九年前的旧案——
如果眼下,她有机会接触到风寻机,或许能够查到关于九年前那桩旧案的其他隐情!
见李明卿不说话,琅琊王话锋一转,继续道:“焦山是蕉鹿先生最为器重的门生,从来是很稳妥的人,只不过是时运不济,当年先帝为了肃清官场,他虽中第却未能为官,如果不是四年前的事情对他打击太大,他应是大有作为的。可惜了——”
案卷简单如斯,只写满了焦山的罪行。
车辙碾压在石板路上的声音,轻轻浅浅,将人的思绪拉回到四年前。
“犯人焦山,男,稷山人氏,年二十七。”京畿府判坐在青天明镜匾额下,用毫无起伏的声音宣读焦山的决令。
她站在人群中,看见焦山跪在堂上,颈上套着枷锁,手脚拖着手腕粗的锁链,身上斑斓着鞭伤,皮肤黝黑,嘴角向下,目光沉寂,一如见不到光的植物,失去了生气。
“冬月廿七,于平津口以利斧伤人致残,焦山你可认罪?”
“认。”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不无黯淡。
众人哗然,议论纷纷。
“听说这个焦山还是蕉鹿先生的弟子!想不到啊!竟是豺狼一般的人!”
“我也听说了,他拿着一把大斧,从树上跳下来,一斧头便把那个松江县丞儿子的手砍下来了!”
“哎呀!你们不知道!那天我就在平津口那里买布刚好就看见了!血溅了三尺高!”
“就这样还是个读书人!”
惊堂木“啪——”地连拍了两声,府判厉声道:“肃静!肃静!
“按照我朝律法,着关押四年,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