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睁开眼,看着关长飞。
关长飞慢慢松开手,指着焦山居住的方向:“滚——”
焦山在众人的议论和诧异评点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向平津口。
“师兄——”李明卿张口。
那个背影顿了顿,却没有回过头,只是微微侧过脸说道:“郡主,我叫焦山。”
一句话,六个字。
像在两个人中间划下了一道巨大的壕沟,同门之谊不在,他们是身份有别的人。
短暂的失落被她迅速地敛藏起来,李明卿转过身,看见沈孟仍旧站在不远处。
“我记得你。”李明卿向这边走了一步,“当年师兄砍伤石俊生时,就是关捕头羁押了我师兄。”
关长飞看了一眼沈孟和李明卿,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走了两步回过身,看着他们:“一起喝两杯?”
第一部分·10
他们去的酒馆不大,就坐落在华津口最末处,即将到西郊的当口上,
旌旗半新不旧,酒确实不是什么好久,不香不醇,甚至加了水,味道有些淡了。
落座后,关长飞还点了一壶茶。
看得出是个细心的人,虽然他生得十分魁梧。
茶酒上来之后,关长飞斟了酒:“我先敬两位。”
李明卿淡淡道:“关捕头,以后还请不要为难我师兄。”
“没有的事。”关长飞面色冷了几分,又饮了一杯,“关某从来只秉公办事,绝不会存心为难任何人。”
沈孟反复咀嚼他的话——秉公?
所谓的秉公是指——官府的人,也在关注这件事情吗?
李明卿面色仍旧淡淡的:“是我私自忖度了。”
关长飞没想到李明卿说话如此干脆,反倒有些不自然起来,亦道:“在下知道郡主与那焦山是旧识,这样说也是人之常情。”
说罢看着沈孟:“沈公子怎么又会在此?”
李明卿看着沈孟,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对关长飞说道:“是我让沈大人陪我来西郊走一走的,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情。”
关长飞一副他懂了的神色,沈孟点头。
李明卿继续道:“沈大人和关捕头竟是旧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