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中,能够配得上赤霄的只有当年京畿府的沈尚书,只可惜,他铸成赤霄的时候沈尚书已不在人世了。”
沈孟看向赤霄的眼神变得复杂。
“他如今以赤霄相赠,是希望沈大人能与沈尚书一样,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
沈孟微微闭目。
他的父亲一杆缨枪,曾经定北境,平西乱,戍守京都,护卫天子。
他从小——
就想成为那样的人。
会的!
会的!
当他伤好了,能够拿起这把剑,他就要用这把剑去守卫父亲曾经守卫过的天下,去守卫李氏一族的天下。
他只希望他身后那些被他守护的人当中,有她就好了!
“还有那件事呢?”
“你指的是哪一件?”
沈孟微微打了个手势,房中其余人悉数离开,他方问道:“半个月前得月楼里面,郡主擒下的那个北夷人的事。”
“我父王今日在朝堂上呈上了北夷将偷袭北境的密报。”
“要打仗了?”
李明卿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道:“北夷意图从京都的官员手中获取北境十六郡的军要图。”
李明卿知道,密报一呈上去,朝堂上必然哗然,接着就会有人撺掇着皇上紧锣密鼓地商量着北境需要有人领兵镇守的事情。
新帝即位不久,自然是颇为重视这即位后首战,关乎天威颜面,关乎圣断民心。
李明卿看着沈孟,面色如常,幸好他卧病在床不用去上朝,不然在朝堂上早就成了党争之下的靶子,任何人刺一剑或者剜一刀,都不是没有可能的。
“大人且安心养伤。”
昭瑜驾着马车离开了沈宅,途经了君再来,坐在车里的人轻轻掀起一角。
去年冬天,就是在这里,她遇到了他。
“郡主,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您。”
“你现在这么说,不就是决定了要告诉我吗?”
“那天在驿馆,沈大人受了伤,他问我——”
昭瑜咬咬唇!
早知道就不说了!
郡主生气了怎么办!
“他问你什么了?”
“他问我郡主有没有心上人啊!”
春风拂过柳叶尖,她看见路旁的桃花上沾着雨露,含苞待放,觉得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
“你怎么答的?”
“我……”昭瑜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