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会,我家主人说,不要他可不要这样一般的金银。”
沈孟皱眉:“哎!你自己说要我们给钱的?你还——”
童子别过脸,一副不愿理会沈孟的样子,反而看向李明卿。
李明卿颔首,淡淡问道:“你家主人想要什么?”
童子伸手一指,指尖对着李明卿腰间的紫玉牌:“就是那个!”
沈孟蹙眉。
玉佩乃琅琊王妃生前之物,船上是何人?
船上之人既然一开口就要这个东西,显然是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不行。”声线清冷,不容置喙。
童子反而笑起来,将扶梯放下来:“请几位快上船吧。”
李明卿拒道:“这玉佩我不能给你家主人,也不便麻烦他了。”
“不不不!主人说!我问您要那个玉佩,你若不给,便就是他要等的人。”
是什么人?
难道是故人?
这一番便是试探?
李明卿心上疑惑。
“小官人,我与你家主人应该——不曾相识——他为何如此笃定要见的人是我?”
“我可不叫小官人,在我们蜀国,小官人可不是什么好话。我叫如意。”
船舱内依旧漆黑一片,几人屏住呼吸,不知这船上有何异样。
“长宁郡主?”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声线悠扬,声音却有几分慵懒和不羁,听起来这个声音的主人像是喝醉了,船舱里依旧漆黑一片。
“请问阁下是?”
那人不答话,吩咐道:“如意,点灯。”
借着船舱里的亮光,众人才看见这条船,何等的奢华靡丽。
船身上的壁画里镶嵌着贝母的壳,相互映衬下焕出一派流光溢彩,再看船舷和桅杆,无一不是雕鸾画景,绮丽无双。
那船舱上垂着的门帘竟是一匹十金也难求的蜀锦,光是其中凤凰涅槃的奇景就要耗费十二个绣娘数月的心力。
细看这船身通身的殷红,只有朱砂经过蜜炼之后熔成的朱漆才能轻质如斯,红艳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