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个平王竟然只带了一个童子便徜徉在两国交界之地?
这也太——
奇怪了——
事出无常必有妖。
影的流霜剑即将落在平王的肩上。
“等等——”李明卿示意影停手。
“住手住手!我家主人受了伤!你们人多势众,这可是乘人之危。”
如意跑过去挡在平王身前。
沈孟收起赤霄:“堂堂平王殿下,该不会就带了你这么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架也不能打的小人儿吧?”
“什么小人儿!我说了,我叫如意。”
反观平王殿下,笑着站在那里,仿佛不管他的事一样,摇起了扇子。
这个人笑起来——
就是个祸害啊!
“咚——咚——咚——”
什么声音。
船上的灯火一亮,不远处响起了鼓声,在一片漆黑里面看不清楚。
李明卿走到船尾,看向远处:“那边是岸吗?”
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明卿感觉到这个人正往这边走过来:“这里是江心,离岸最远的地方,也是西蜀离许州最近的地方。”
沈孟回过头望着来路,又循着声音看向远处:“原来已经是西蜀的地界了。那这鼓声——”
随着鼓声越来越清晰,沈孟依稀看见几艘货船从风陵渡口的方向驶过来。
来势汹汹——
平王颇有意味地看着沈孟。
“自然是我西蜀官船的鼓声。”
沈孟猛地转过身,看见那船舷上有一片暗红的,干凝了的血渍,冲着如意喊道:“如意!把灯熄灭!”
“哎?”如意摸不着头脑,“我家主人可没叫我熄灯!”
“熄灯!”
平王的笑容像一朵牡丹盛极而枯败了下去,饶有意味地打量着李明卿。
察觉到异样,李明卿退了一步:“你——”
“没错!本王这条宝贵得不得了的性命,那就交给郡主了沈侯了。我相信郡主和沈侯一定可以想到办法护本王周全。”
李明卿定定地看着他,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一字一句道:“被人追杀!身负重伤!诱我们上船!借我们的手来逃过这次的追杀!好一个平王殿下!”
“啪——”
那朵红色的牡丹结结实实打在了平王脸上,即将跌落在地上,却被平王迅速接住,他一嗅花茎,笑道:“郡主谬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