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微微蹙眉:“你背后有什么?”
“没有什么。”
沈云亭声音越来越弱,她就是见不得这个人蹙眉。
“转过来。”
沈云亭一笑,那双星眸里面流出如水的柔情:“我可是有条件的。”
“小时候又不是没有看过。”
轰——
一句话让沈孟脸耳通红。
她轻轻背过身,李明卿惊异一退。
本该光洁如玉的背上,横纵交错之下全是伤痕。
这九年来——
她经历了什么……
才会有这样多的伤痕留在肩背之上……
形状各异,无比狰狞,令她只觉得胸口一阵钝痛。
就如她前些时日还以为,那些事情尽然可以过去了。
可是沈云亭这一身伤痕要怎么办呢,就像曾经的旧案一样,一个在她身上,一个在她心头盘桓一
生吗?
李明卿眼眶微微发热,轻轻伸出手想要触碰这些痛痕。
刀剑怎么落在她的身上?
她又是怎样咬牙去忍受这些?
她是个女孩子啊!
从前她与自己一样,是会伏在父母身前膝下撒娇哭闹的女孩子啊!
只看了一眼,沈云亭转过身,握住李明卿即将落在自己背上的手,笑意里满含得意:“我的条件就是——不许哭。”
“疼吗?”
话刚刚问出口,沈云亭便摇头:“傻话,早就不疼了。”
看见李明卿深深蹙起的眉头:“你蹙眉我更加心疼一些。”
李明卿别过脸,含着羞怯之意,眉目也舒展开来,却没有说话。
没一句正形的话。
每一句又都是那么好听的话。
“你看那时候在西郊外受的伤早就好了,也不疼了。”
李明卿的目光落在她肩胛骨处,新生的血肉和旁边的肤骨长在一处,留下了一个半月形的伤痕。
她心里微微一动,却又想到这么多年以来,沈云亭经历过什么,也对自己只字未提,面色渐渐冷下来,对沈云亭道:“水要冷了,洗澡吧。”
沈云亭点头:“好。”
沈云亭沐浴换好衣服后,举着烛台,轻轻推开李明卿的房门。
斜倚在榻上的人紧闭着眼睛,烛光映着她素白的薄衫下莹润如玉的肌肤,领襟微敞,腰间的细带松散,依稀可见薄衫下白皙修长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