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步履平缓,没有半分老态。
“老臣参见皇上。”
“平西候无须多礼。”
“今日朝堂之事,一时难以分辨,皇上心中可有了决定?”
“平西候有话但说无妨。”
“右相现已身体抱恙,自然不能监国。论能力,论官位,琅琊王是最合适的人,可惜王爷卧病在床,不若让郡主代王爷监国。”
此言一出,百官皆惊。
然先帝曾经托孤于平西候,此言无人敢驳。
皇帝略微一怔,随即赞许道:“甚好。”
散朝后,沈孟随她回到王府,神色郁郁。
李明卿在房内换下了朝服,一身月色的薄衫子,衬着她微微挽起来的长发,四壁生华。
院中的梅树已经生了一树的绿芽。
“我想留在京都。”
沈孟垂下头,李明卿知道她不是畏战,而是想留下来帮自己。
“自然不行。”
“可是京中——”
“京中有我,有平西候,有傅大人,自然是无碍的。真正让我担心的,是皇上。”
李明卿提笔在纸上写下随同出征的人。
“内官张先玉,此人与右相时有来往,又是皇上身边最近的内官,你要小心。”
“主将严彪,英勇有余,智谋不足,像他这样的人,最怕为人所利用。”
“兵部尚书明翰,三月之内连升三级,中间少不了右相的提拔,此人擅于玩弄权术,颠倒是非。”
“副使沈通,沈昭仪的胞弟,右相的侄子。”
“礼部尚书周方圆,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才华。”
“……”
听到李明卿此言,沈孟忽然噗呲一笑,伸手抓住她握笔的那只手,道:“你说了他们这么多,独独漏下了我。我倒想看看,你要怎么评点我。”
“你?此番出征,你位低无权,可我知道,皇上的安危,就系在你身上。”
“你可真会说话。”沈孟眨眼,眉眼灵动如画。
“今日朝堂上的事情……”她微微垂眸。
“我不问你便是。”
她自小浸淫权术,以莫须有的事情去刻意构陷,是她从前最鄙夷不过的手段,她今日也用得自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