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还未看清那被钉在树上的什么人,便已经听到哭喊:“大王饶命啊大王——”
依稀辨得出是普通百姓,沈孟跃身下马,将钉在这中年男子衣物的箭矢从树上拔下来。
“这——这位将军——饶命啊——”
沈孟见这人一身葛衣素服,步履呼吸可知其不是习武之人,遂问道:“你是何人?”
“小民——定——定州人氏。”
“定州人?”
那中年男子匍匐在地,哭喊道:“将军!我一定不会把定州的事情说出去的!求将军饶命——求将军给小人一条活路吧!”
“定州什么事情?”
沈孟忽然蹲在这男子身前,大力道地揪住这男子的衣襟。
“咳咳——”
“咳咳——”
那中年男子被抓得透不过气来,翻着眼睛咳个不停。
“你定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孟心中不详的预感越发的浓烈起来,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
身后的士卒看着不对,忙拉着沈孟的手:“沈侯——您轻点——”
“这位大哥!我们是京都来的兵士!皇上御驾亲征到此!你且告诉我们定州发生了何事!”
那中年男子几番犹豫。
“将军——我若说了,能——能活命吗?”
沈孟心里一阵酸楚,目光含了一丝歉意。
“将军——北夷攻打定州,定州监军不但不抵抗,还大开城门迎敌。”
“你说什么?”
沈孟感觉到剑鞘上的凸起深深的铬着自己的掌骨。
那人一看如此情形,又惊惧得跪下道:“北夷人入定州之后便开始屠城。城中百姓无人幸免,我能活下来就是因为家住在南边,带着妻儿逃到了这里,却也遇上了追兵的捕杀。”
“北夷人的追兵?”
“不——是定州守军啊——”
沈孟只觉得气血上涌,万万想不到——
事实竟是这样!
“沈侯——我们要立马赶回随州去禀报严将军。”
郑同该杀,却又被自己杀得太着急了一些。
郑同这样的举动——
是通敌叛国无疑。
可他这样,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是北夷王许了他以后的荣华富贵?
就算如此——这个郑同未免有些蠢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