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繁花紧蹙,平西候与沈孟跟着李焕走过御花园,又上了逐鹿台。
逐鹿台高起平地,竟能看见宫外的些许宅邸。
李焕指着一处高阁府第:“你们看,那是何处?”
平西候抚须沉默不语,李焕看向沈孟:“沈卿可知那是何人的宅邸吗?”
沈孟望着李焕看着的方向,淡淡勾唇道:“如此气派奢靡,想必是皇室中人。”
他微微抬眸,看见李焕的眉心微微一跳:“是吗?那是郭将军的府邸。”
沈孟的眸子微微一沉,站在一侧沉默不语。
皇帝刚愎,城府极深,最为忌惮的便是臣子僭越。
够了——
不日,郭守信收到一封密函,知新帝对自己深有不满,动了杀心,身旁的心腹屡遭打压,一时失势。
是年秋,新帝偶然风寒,竟辗转未愈。
坊间已有风声,有人暗中欲扶持南宫太上皇复位。
新帝听此言震怒不已,急火攻心,病症急转直下,竟至弥留。
“起风了,公子。”邱伯走进来,轻将半支起的窗放下来。
沈孟合上书案上打开的卷轴:“是啊,起风了。”
静静地看着墙上的滴漏,离那个时辰越来越近了,
“邱伯,备马。”
“公子,这么晚了还要备马去哪里?”邱伯见她神色坚持,随即吩咐了门房备马。
“驾——”
黑骑穿过东平道,如他所预见的一般,今夜的京都城从南往北燃起了大火,乱成了一片。
守卫宫门的侍卫看见黑骑玄衣朝着宫门方向疾速冲过来,正要阻拦,却从暗处掠出了一道黑影,裹挟着马上的人消失在宫城一角。
“抓刺客——有刺客——”侍卫的声音随即传遍了宫城的城门上下。
影带着沈孟落在宫墙内的一处阴影之下:“将军,南楼查到了郡主的消息。”
沈孟明了,若想要知道李明卿的消息,只有见到李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