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
“都说祸害遗千年,臣妾可不相信像皇上这样的人竟然会死得这么早?”
“阿照,你还是恨朕把你拘在这深宫了。”
“你当初同我约定,等到河清海晏,便放我自由。如今你若是死了,只管下旨让我陪葬,那到时天下人都不知我是谁了,我还有大好年华可自由自在地挥霍。”顾夕照哂笑,“所以,我恨什么?再说了,没有爱,何来恨?皇上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听她这么说,赵瑾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如此更好,朕还生怕爱妃同朕日久生情……”
顾夕照冷笑,正想怼回去,外面就传来了宫女慌慌张张的声音,“奴婢有要事禀告皇上。”
“滚进来。”
“奴婢参加皇上,夕贵妃……”
不等宫女行完礼,赵瑾就不耐地挥了挥手,“不是让你们带二皇子下去换身衣服么,发生什么事了?”
“奴婢和花容一起带二皇子去了盥洗室,但二皇子不愿意让奴婢伺候,花容以为二皇子是矜持,便主动去给人更衣,却不想二皇子突然就动了怒,一把推开花容,跑了出去……”
“没用的东西,你们是怎么伺候人的?好端端的,定是你们粗手粗脚,伤着人了……现如今人呢?”
云裳慌忙又跪了下去。“花容去追了,命奴婢前来禀告皇上。”
与此同时,正捂着自己的衣领往自己宫里外跑的赵三思整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哪里知道自家皇兄的宫女都是这么热情的,都说不用伺候了,她自己来,都不听。
还好她反应快,不然衣服被她们上赶着脱了,这会儿怕真是脑袋不保了,欺君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她那不靠谱的母妃估计还会被挖出来五马分尸,那可当真是五马分“尸”。
赵三思脑子里想着自己身份暴露后的种种惨状,越想就越怕,偏偏身后那个宫女还在穷追不舍,她这会急的上头,空空的宫巷连个蔽身的地方都没有,但她这会又跑得筋疲力尽了,拐过弯,瞧着前面的大门开了,她想也没想就跑了进去。
“蝉儿姐姐,你方才可是瞧见什么人影过去了?”正在里头修剪花枝的小宫女问正背着大门在指挥着宫人忙活的蝉儿。
蝉儿闻言,转头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就你成日里最多心,这几日皇上准许咱们贵妃在宫里头修个池子,着来来往往的都是干活的小太监,能有什么人?”
“可我方才分明瞧见有个人影从那边跑过去了……”小宫女嘀咕了两句,但见蝉儿面色不耐,又只好讪讪住了嘴,自己踮了踮脚往那偏殿的方向看了两眼。
而躲在偏殿拐角的赵三思此刻也是生无可恋地喘着粗气……这下不是死于欺君,怕是也是死于偷|情了……
第4章
拐个弯就将人追丢了的宫女花容,此刻面对盛怒的赵瑾,也是急的只想抹脖子自证清白,她天知道那个二皇子当时是受了什么刺激,她的手刚刚碰到对方的腰带,那二皇子就一脚将她踹开跑了。
“皇上,奴婢当真没有对二皇子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当时二皇子不让奴婢两个伺候,奴婢以为二皇子只是有些内敛,所以才主动帮他去解衣服,哪曾想二皇子会这般激动……”
“先不说他为何跑了,朕只问你,如今人呢?”
赵瑾一扬声,花容又叩头认错,战战兢兢道:“二皇子一跑出去,奴婢就追了出去,但追到长乐宫的宫巷时,一拐弯,二皇子就不见了……”
“难不成是怪臣妾的长乐宫藏了人?”不等花容说完,顾夕照就插了句话,“皇上可要替臣妾作证,臣妾可是半步都没出过这扇门。”
“夕贵妃恕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花容抬手就自罚了一巴掌,“是奴婢嘴笨。”
“行了,正是嫩的跟花一样的,可别把脸蛋儿打坏了。”顾夕照朝她摆了摆手,又看向赵瑾,“皇上,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这两个宫女的责任,是赶紧派人去找找这位受惊的二皇子。长乐宫过去就是惠妃的金桂宫,再拐个弯过去就是储秀宫,不过到了储秀宫,那宫巷又是四通八达的,都耽搁这些时辰了,人估计也跑远了。依臣妾看,皇上还是先让李公公带人去雪松宫找找,看看二皇子是不是跑回去了。”
“李忠贤,就按夕贵妃说的去办,你先带人去雪松宫瞧瞧。”
“奴才这就派人去。”李忠贤应了,又想起什么似的,“那……那膳食?”
“人都不见了,还用什么膳,先去把人找到再说。”赵瑾揉了揉眉骨,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你顺便查查昔日在雪松宫当差的是哪些宫人,朕倒要瞧瞧,那群狗奴才是得了谁的令,竟敢私自背信弃主?”定是被之前的宫人苛待出了阴影,这才一碰到宫人伺候,就这般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