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城并没有起身,“微臣句句属实,还请夫人信任微臣。”
“那我问你,把花容许配给姜鸣,你如实说,是否乐意?”
卫城犹豫了片刻,对着顾夕照磕了一头,才道:“微臣不乐意。”
“为何不乐意?”
“微臣……微臣心悦花容姑娘。”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原因?”
“除此之外……还有……姜侍卫有属意的姑娘。”
“你如何得知他有属意的姑娘?”
卫城闭上眼,一脸颓然,“他曾几次在宫中私会人,拜托微臣给他打过掩护。”
顾夕照轻笑了一声,“不曾想卫侍卫竟然是为了女人,如此出卖朋友的人。”
卫城身子瑟缩了一下,“陷朋友于不义,微臣该死。但对皇上和夫人不忠,微臣更该死。微臣不念旧情,出卖姜侍卫,并不仅仅是为了花容姑娘,而是……而是微臣怀疑姜侍卫……是前朝的人。”
顾夕照没有搭腔。
卫城整个身子都匍匐在地,“前朝灭亡了这么久,前朝的子民如今也归顺我朝,这入朝为官,亦无不可。可姜家奇怪之处就是在这里,府上很多规矩遵循的是前朝的,却偏偏要伪装成……”
顾夕照端起茶盏浅啜了一口,“卫侍卫起来吧,方才不过是同你开的一句玩笑话罢了。”
卫城这才起身,立在一侧,不再多话。
“你今日能如实同我说这些话,我很欣慰。”顾夕照放下茶盏,“至于今日这些话,要不要再让第三人知晓,你应当心中有数。下去吧。”
卫城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如常,这才回了话告退。
卫城走后,顾夕照又在暖阁中坐了一会,然后不顾李忠贤地挽留,又带着蝉儿等人回了长乐宫。
她如今还不是六宫之主,不能擅自传侍卫去后宫,只能来承乾宫问话。
留着香包的事慢慢查,就是为了引出明韶公主身后的人。先前是怕打草惊蛇,香包的事才一直这么不愠不火地进行着,如今为了引蛇出洞,在蔡隽的授意下,一些朝臣又把此事放到了朝堂上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