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大雍朝纠察御史的唯一千金,她可以不必对旁人如此逢迎,她可以在最绚烂的年纪,同自己的如意郎君“赌书消得泼茶香”,而不是在这烟花之地,对旁人屈意奉承。
如果当年他和大哥能将事情办的更好一些,更早一些发现端倪,或许南御史便不会落得那个下场……
他喉头动了动,半晌才道:
“……好。”
盛妍笑了笑,到了角落坐下,抬手抚过古琴时,原身的情绪变从中流出,道尽自己对长孙鸿所有的祝福。
曲音由急转缓,等她再抬眼时,长孙鸿已经不在原地坐着了。
桌上只剩下一锭金元宝,明明是那样软和的金属,也不知他是用了什么劲儿,才在木桌上留下了深深的凹陷,仿佛将元宝卡进去了似的。
长孙凌单手撑着脑袋,斜倚在桌旁,对她啧啧称奇:
“南萝姑娘好手段,竟能使得我那石头般的二哥开窍,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
盛妍抬手止住了琴声,垂着眼低低道:“公子过誉。”
“二公子与奴家不过是泛泛之交,此话若是让他夫人听了,定要徒生事端。”
长孙凌眯了眯眼睛。
她一边被这人方才抚琴时那俨然清冷卓绝的模样慑住,一边又打心眼儿里觉得这人都是装出来的假象,卯足了劲儿想要揭穿她的虚伪。
“泛泛之交你这话要是让我二哥听了,他得多伤心啊”
盛妍光看一眼她的表情,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虽然她没带过孩子,但无数的校园言情已经告诉过她初高中时期的小孩儿究竟是什么样的心理,她心中暗笑。
尔后,她干脆起身,抱着琴往外走去。
“你——你做什么去我让你走了吗”被她留在原地的长孙凌愕然,而后立即坐直了身子,想命令她回来。
盛妍却微微一笑:“抱歉,公子,本楼有规矩:每位客人听曲儿的时间只有一柱香的功夫,公子若想续曲儿,得接着交钱。”
长孙凌睁大了眼睛,她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一个花楼女人,竟然敢跟她堂堂大雍朝公主谈钱!
真以为她给不起吗
她决定拿钱砸死这个不长眼的东西!
长孙凌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喊人续费vip,走到门口的盛妍却已经听见了丫鬟的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