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二度来访,曲大人莫非是想嫁入我将军府了?”
曲荃笑着拱拱手,“我若要嫁,也得将军愿意娶呀。”
凌雪霁一只手死死的按在腰间,恨不得现在就活刮了危岳雁,但由于曲荃来之前和她说了莫要轻举妄动,所以现在只能拿一双眼睛在意念中将危岳雁片成片。
危岳雁是第一次看到凌雪霁,她一只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欣赏,发现这个姑娘的长相和她姐姐不是一个类型的。凌秋泛如冰如霜,一双秋水眸似水墨轻横,而这凌雪霁,却是一双精神气十足的新月眸子,两道剑眉斜飞入鬓,稚嫩中不乏英气。
曲荃看了看危岳雁,又看了看凌雪霁,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抚掌笑道:“哎,危将军这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危岳雁收回目光,将丫鬟备在桌上的茶盅取来,掀开盖子轻轻往里头吹气。
“后悔自导自演了上错花轿的戏码,白白娶错了妻呀。”曲荃大半夜的不知怎么脑抽竟然带了把素缎折扇来,“刷”的一下展开侧了身子给快等的着起火来的凌雪霁扇风。
茶盅“砰”的一下砸在桌面上,陶瓷碰撞间发出叮铃脆响,“曲荃你别血口喷人搬弄是非!”危岳雁沉了脸。
“我之前来的时候就这么说了,而且将军当时也没有辩驳不是吗?”曲荃夸张的拍了拍胸口,佯装自己被危岳雁吓到的样子。
长剑出鞘直指危岳雁,“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捣的鬼!你还我姐姐来!!”凌雪霁大喝一声就要向前,一把被曲荃捞住。
“哎呀呀呀你先忍住忍住!”
危岳雁被人扰了两度早已气结于胸,此刻见到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对自己拔剑相向怒极反笑道:“凌姑娘,我并不知道这个混蛋和你说了些什么,我只知道这个人的话十句里头有十句都是假的,你要是信了你就是傻。”
凌雪霁一震转过头去质问曲荃,“你骗我?”
曲荃指天立誓,“我哪敢啊。”
“曲荃你还真是不要脸啊!”危岳雁没料到曲荃竟然能厚脸皮到这种程度,旋即反应过来,“你刚才发了什么誓,有胆子发誓没胆子说出来?”
“别吵了!”凌雪霁收剑回鞘,啪的一声拍在身边扶手的桌子上,“你们两个话不对盘,我要一个一个问。”
“凌姑娘你的言语终于和你的长相合拍了一回。”危岳雁对凌雪霁报之一笑,毕竟是自家妻子的妹妹,不能闹得太僵。
曲荃冷笑一声,收回扇子给自己扇呀扇,“这点小事儿有什么好问的,雪霁你就是太心软,要我的话直接先给她身上开个洞。”
“曲荃你真当你有多大本事能在我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活着走出将军府?”危岳雁一撮发丝垂下挡住右眼,看不清神色。
曲荃长长的“哦~~”了一声,收了扇子往前倾了倾,“莫非将军又打算开饭了?”
第十七章鸡犬不宁(下)
危岳雁闻言一怔,看了看凌雪霁一张凶的要宰人的脸,又看看曲荃笑的跟个奸计得逞的狐狸,暗道不好,怕是又入了曲荃的圈套。
曲荃来之前定是和凌雪霁胡乱编排了自己什么罪名,她与自己争执之时故意对那个编排的罪名只字不提,而是将话题引到第一次来时说的错上花轿一事上,这虚虚实实两罪混谈,倒是让自己着了套!偏生凌雪霁又是个肠子不拐弯的主儿,这等局生局的迷雾弹她哪能分辨得清,曲荃把她带来真是下了一步狠棋。
最关键的是自己压根不知道这曲荃到底给自己诬了个什么事,这云里雾里的,自己就像是被蒙上了眼睛在迷宫里走,不知道出口在哪只能凭着直觉尽量避开藏匿于迷宫中的猛兽,步步如履薄冰。
“你说什么?”危岳雁冷冷开口,盯着曲荃的眼神渐渐染上二十三年来磨砺出的杀伐之气。
曲荃见到她这个样子,心里头满意的不得了。也知道危岳雁开始从自己这里搜取信息,自己岂能如她所愿?
“我说什么,危将军心里再明白不过吧~”折扇一合,曲荃伸出手托腮,懒洋洋的开始打瞌睡,“过了今夜,占据整个金陵城街头巷尾话题的主人公恐怕就是将军大人了。”
凌雪霁愤然甩开曲荃的手,长剑指向危岳雁,“我道你是个为国征战正义凛然的大英豪,没想到竟是这种禽/兽!我虽技不如你,但哪怕是战死也好过苟且一世!”说罢,她足尖一点,在空中旋了个身直直朝着危岳雁跃去。这一回曲荃没有阻挠她,反倒是看好戏的样子坐在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