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将领以为她不想回去,立时压低声音,“殿下,请莫让末将难做,请回宫。”
“我不让你难做。”安乐轻声答着,看了眼他们身后的华顶马车并没有上前,而是翻身上了自己出宫时的马匹,一人一骑朝着宫门的方向飞驰而去。
像是一只张开白羽的鸟儿,倾尽一切逃离一座牢笼的同时,又是万分无奈的奔向另一座牢笼。
天宽地广,无处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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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荃被画眉领着来到寝屋里头把那个偷偷摸摸打算将第二碗汤药也贡献给盆栽的小调皮鬼揪住按回床上,凌雪霁被当场抓包居然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反倒一脸你奈我何的趴在床榻上看着曲荃笑,曲荃努力板出一张冷脸。
“你干嘛?你想翻天吗?“
凌雪霁丝毫不惧,“我可是为了你受伤的,你要凶你的救命恩人吗?”说完还很傲娇的一扬脑袋,结果不出意料的牵扯到伤口疼了个龇牙咧嘴。
曲荃本来被她折腾的恼怒,结果看到这一幕又哭笑不得,最终无奈坐在她身边,“你到底想怎么样才喝药?嗯?不想伤好了?不想去花园练武了?”
凌雪霁被她说的有些心痒难耐,“要要要,当然要去练武啦!可是这个药真的太苦了嘛……”
曲荃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不怕疼,倒是怕苦啊?”
凌雪霁确实很能吃的住疼,这次大夫本来见她是个姑娘家,要开一些温和的药,但是凌雪霁听说这类药长期使用可能会对筋骨有些麻痹的效果立刻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一定要大夫帮她开没有影响的药。大夫说那些药都是用了军营中给将士们使用的药材,虽然不会留下任何细微的影响,但是上药的时候会比这种药疼上数倍。
在凌雪霁执意要求下大夫只能给她配好她要的药,曲荃在旁一边心疼一边软软的威胁她说这可是她自己选的药如果挨不住的话也不能后悔,不能浪费。话虽这么说但是心底里还是不忍心自己媳妇受那种苦,同时也一直埋怨自己不多带些武丁没有保护好雪霁。但是在上药的时候,凌雪霁表现出了惊人的毅力,她明明已经疼到满脸苍白,额头渗出的汗水糊了眼睛。却一直死死咬着发丝,甚至连一下眉头都没有皱。曲荃说她不怕疼痛居然怕苦,倒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女孩子家哪有不怕苦的嘛。”凌雪霁嘟嘴。
曲荃伸手想要去弹她脑啵,见她那张比平时惨白不少,红润不在的小脸蛋时,心中止不住的疼,最终在她脸上轻轻抚摸一下。凌雪霁却顺势抓住曲荃的手,将自己的小脸蛋在上面使劲蹭,活像只不怕人的小奶猫,就差喵喵喵的叫上几声儿了。
“那女孩子家还没有不怕疼的呢。”曲荃将手抽出来,在凌雪霁因为在枕席间蹭久了有些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揉。
凌雪霁不满的撒起娇来,“我要曲荃喂,曲荃喂了我就吃。”
曲荃被她这么一说起了些逗弄的心思,揶揄道:“怎么?这一下子就又突然不怕苦了?要吃药了?”
凌雪霁一脸理所当然,“那当然了!曲荃喂的药就一点都不苦了,是甜的!”
“瞧你这说的,难不成我是蜂蜜做的,我碰过的东西就都是甜的了?”话虽这么说着,还是转身给她去拿搁在桌上刚刚从凌雪霁手中抢救回来的汤药,拿手温了温碗壁温度正好,又取来一旁托盘里准备的勺子舀了药汁喂到凌雪霁的嘴边。
凌雪霁想要张口去喝却又被药味熏到,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她这下子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不该大放厥词,说什么曲荃碰过的就是甜的,呜呜呜明明还是苦的要命,这下可怎么办话都说出去了,如果自己不喝的话岂不是让曲荃看不起。
就在凌雪霁百般纠结的时候突然下巴被人轻轻捻住转了过来,紧接着一片温热的触感附上嘴唇,一点点苦涩的药汁被渡入唇齿之间,可是味蕾刚想要向大脑传递苦涩的信息,就被更甜蜜的东西麻痹了神识。灵巧湿润的东西滑入进来,与她一同品味这其中的苦涩,就像同她一起坠落下去。
曲荃给她喂了药,看着凌雪霁因动情而红润起来的脸蛋,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哪成想凌雪霁倒是不知害臊,顶着红扑扑的脸蛋看着曲荃笑的开心,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
“曲荃没有骗人,曲荃真的是蜂蜜做的,好甜呀~~”
话未说完突然被人捏住鼻子,一大口苦涩的东西想塌了堤坝疯狂倾泻的洪水灌入口腔。同时还伴着那人不怀好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