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麻溜的伙计就把帕子和香囊各送了一个上来。赵掌柜接过,递给了陆铭。
陆铭拿着帕子瞧了瞧,手指从上面的小锦鲤滑过,神情里不无惊艳,“这锦鲤可真是栩栩如生,这水草绣的更是别致,确实是精品。”
“可不是吗?”赵掌柜又给他添了茶,“娇娇姑娘手下像是有仙力似的,绣什么便是什么。贾老爷就是瞧上了她绣的帕子和香囊,这才把府上的活儿都交到了我这里。”
陆铭嘴角噙了一丝笑,挑眉看向他,“这帕子和香囊可是如何卖?”
“陆少爷,实在不凑巧地很,这帕子和香囊都没法卖。”
“嗯?”
“陆少爷可千万不要误会。”赵掌柜生怕得罪了他,对方他一蹙眉,他就急急解释道:“这帕子和香囊都是贾老爷定好的。娇娇姑娘只接帕子和香囊的绣活,贾老爷那单子也没让娇娇姑娘绣衣服或是屏风的大物件,就是定了帕子和香囊各三十。”
陆铭下巴点了点,他也是生意人,自知做生意,讲的就是诚信二字,倒也不为难,垂眸一脸若有所思,想起刚刚顾辞的话,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帕子,“那店里可还有她绣的其他物什?”
赵掌柜苦着脸,“实不相瞒,娇娇姑娘的绣品是供不应求,上次那批帕子和香囊一送过来,就被人一抢而空,若是有,那王三小姐和李县令的姨太太也不会争抢地打架了。”
陆铭拿起帕子轻轻从鼻翼间扫过,眉头微微拧了拧,“倒是我来晚了。”
赵掌柜自然想讨好他的,但贾老爷那里应了这个数,他也不敢私自改,万一他若违了约,钱财是小事,得罪了人,往后生意才难做。
他拧眉琢磨片刻,突然想起一事来,“这帕子不行,但娇娇姑娘之前来试绣时,曾绣过一条蝴蝶戏兰的帕子,就是……”
“就是什么?”陆铭也跟着眼前一亮,“赵掌柜明说就是。”
“就是当时是拿来试绣的,布料有些粗糙,那绣图也不适合做帕子,用来瞧瞧倒是可以。”赵掌柜话虽是这样说着,但已经招手让伙计取来了那帕子。
那蝴蝶戏兰的绣帕料子确实粗糙,和他陆少爷的身份自是不相配的,但陆铭瞧着仍旧欢喜的紧,“谢过赵掌柜的成全了。往后我府上的四季衣服,就要劳烦赵掌柜了……”
“陆少爷客气,这是赵某福气。”赵掌柜心里乐开了花,面上还是有几分矜持。
“对了,赵掌柜可知那对姐妹是哪里人?”
“这事我倒不大清楚,只知姐姐姓顾。不过云峡镇下,村寨众多,姓顾的也多。”
陆铭垂眸,自然有缘能相会,一个小小的云峡镇而已,倒也不难找。
顾辞对此毫不知情,此刻正急着往回赶,半途又下起了小雪,她更加不敢耽搁,生怕这雪下大了,到时大雪封路,她是想回都回不了。
果不其然,临到酉时,这天就越来越暗,不一会儿,就下起了鹅毛大雪,索性顾辞已经到了村口,也不着急了,冒着风雪回了家。
“姐姐,姐姐……”一上坡,坐在门口的两个小的立马就跑了上来。
“不许过来。”他们在家穿的是棉鞋子,一往雪地里钻,这鞋就湿了,顾辞虎着脸喝了一声,见两人听话地不往前冲了,她才缓了缓语气,“这么冷的天坐门口干什么?诚心让姐姐担心是不是?”
娇娇和阿宝都知山路不好走,一看下雪了,姐姐还没回来,两人哪里还在炕上坐的住,都跑到门口等着,随着这雪越下越大,两人都快急哭了,看着顾辞平安回来了,这才高兴起来。
顾辞走过去,各自摸了摸手,阿宝好些,手是热的,小姑娘的手就冷的跟冰凌子一样。
她走了一路,全身都发热,只是鞋子湿了,换了鞋子,随意拂了拂头上和身上的雪,赶紧将小姑娘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搓,边搓边训两人。
两个闲的最担心的就是姐姐被大雪阻了,如今姐姐没事,他们心情好得不得了,姐姐训什么都笑嘻嘻地应了,阿宝看到那鞭炮,更是开心,难得不那么认真听姐姐的话,盯着那串鞭炮左看右看,“姐姐,过年的时候,我来点。”
“我也要点。”娇娇今儿睡到自然醒,精神头足,也跟着胡闹起来,“咱们一人点一头。”
顾辞将她手搓了一会,塞进了被窝,一人弹了弹脑门,“都皮了,还会岔话题?点鞭炮危险,你们都不能点,可以帮着挂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