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一个人把这些猪杀了也行。”顾辞懒得看他犹豫不决,直接道:“我只问一声,这野猪到时归谁?”
族长听她前面那句话,刚面露点喜色,听到后面这话时,愣了片刻才敛了那面上的神情,“这个……大伙还没来得及商量。”
顾辞挑了挑眉,看了一眼众人,“既然下午还急着挖坑,听说六婶他们做的流水席,就是准备用那坑里上午被我弄死的野猪,那也别耽搁时间商量了。”
族长皱了皱眉头:“那大姐儿的意思是……”
“坑是大伙挖的,那坑里的野猪自然是人人有份的,既然我接了这最危险的杀猪的活儿,且挖坑的计谋也是我想出来的,自然我应该得个大头,五头野猪,三头归全村人,剩下的归我一个人。如此,可行?”
顾辞话一落,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一下,随即大家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那些贪生怕死又爱贪小便宜的人,比如说二癞子,立马就沉不住气了,“大姐儿,你这狮子口未免开得太大了,也不怕把自己撑死。”
顾辞也不动气,“你若是有这本事,你去吧野猪杀了,这么分给你,我肯定是没意见的。”
看到野猪就率先跑的二癞子自然是没这个本事的,讪讪住了嘴,看大伙不搭腔,心里又急的不行,扯了扯周围的人,“难道咱们辛辛苦苦挖的坑,就白白让她捡这么个大便宜?”
族长扫了一眼不出声的众人,眼神最终虽然是落在二癞子身上,但都听得出他话是朝众人说的,“谁若是觉得按大姐儿这么说的分,是让她捡了个大便宜,那就自个儿有血性一点,去把西山坑里的那些野猪都杀了。”
人群絮絮叨叨,最后顾大山站了出来,却是朝着顾辞道:“大姐儿,我同你一起杀这野猪,到时分半头,可愿意。”
顾辞沉吟片刻,稍许点了点头,“可以。”
顾大山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对着族长说:“那我同意大姐儿这提议。”
人群里议论纷纷,又有人看着顾辞,二癞子左右瞧了瞧,又站了出来,“那大姐儿,我也帮着你去杀猪,你到时分我一腿就行,不要一半。”
顾辞看都没看她,而是径直朝族长道:“您问问大伙的意见,要是同意了,我现在就去拿工具,和大山叔一起去南山。不过,你们要准备好大棒和绳索,帮忙把野猪抬出来。”
族长看了顾辞一眼,见她眉眼冷淡,不似一般妇人那样柔和,都说相由心生,可见大姐儿骨子里也不是个好说话的软性子,他微微叹了口气,又看向众人,“大伙儿也都在场,大姐儿这话,你们也都听到了,行还是不行,都是你们的一句话。”
大伙儿面面相觑,一时也没人做声了,顾六叔站出来,清了清嗓子:“就像大姐儿说的,你们要是不甘心或是不服气,你们大可站出来,说你们要去杀猪。但我丑话也说在前头,自古以来,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付出多少就得到多少。对于大姐儿的提议,我也是赞同的。”
“哼,这是借花献佛了。”二癞子躲在人群里嘀咕,“谁不知道你如今为了报答你女儿的救命之恩,上赶着给人拍马屁了……”
他的嘀咕声不算小,虽然含糊,但顾六叔也听了个大概,只是二癞子这话也不算是冤枉了他,他也没话可辩驳,便只能装没听见,“若是还有人不同意,那你们自己去商量法子。不过,眼看大伙都要忙着收庄稼了,若是再耽搁下去,那些跑了的野猪又来作孽,到时哭的怕就是你们了。”
南山良田众多,野猪连着两天糟蹋了不少庄稼,但庄稼还完好的人家多的是。顾六叔这话一落下,那些庄稼还多的人都跟着表了态,最后,连着庄稼都被糟蹋光了的二癞子和顾老二也犹犹豫豫跟着表了态。
大伙做了决定,顾辞也不含糊,当即和顾大山各自回家拿了工具,她带了当年回乡时的弓箭,顾大山就带了一套杀猪用的刀具。村里其他人就拿上了绳子大棒等工具,一齐去了南山。
顾辞上午在坑里大战野猪的事,被当时就站在前头看着的人传的神乎其神的,大伙正好还没瞧够热闹,尤其是像顾杰这样热血的小伙子,听闻她要去南山杀野猪了,什么都顾不上了。
一时间,南山那片庄稼地里又是人山人海。
“大姐儿,你拿着弓箭是准备就在埂上射箭?”到了南山后,大伙也不敢拦着顾辞和顾大山的路,自觉让他们先站到了前头,顾大山瞧着顾辞迟迟不下坑,而是在埂上走了走去,心里也有些担心,“这野猪皮糙肉厚,咱们这弓箭威力不够,站坑上怕是有点难,尤其是这个坑是一条细长的深坑,他们一旦受惊,就会往两头逃窜,咱们这箭估计都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