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点了点头,帮着她把买的一些日用品拿出来摆放好,“姐姐,你快给板根婶送过去吧,这些我来整理。”
这点活儿也不重,小姑娘力所能及的,顾辞也就不多说,拿着东西,又从屋里的一腿猪肉那里切了一块四五斤重的野猪肉拿了过去。
从板根婶家回来时,拿过去的东西又被板根婶分了一小半提了回来,三个孩子都在院子里的大樟树下坐成一排,一边念《三字经》,一边吃糕点,顾辞也就没藏着掖着,索性又将手里提回来的一些零嘴儿分了一些给他们。
顾辞回来了,闹腾的天磊也老实了不少,吃过零嘴后,又跟着阿宝乖乖地坐在大樟树下用树杈写大字,等到傍晚肖氏过来领人了,他都不愿意走,“大姐说今晚她要做水煮肉片,让我们都吃了饭再回去,我要吃了饭再走。”
肖氏拉都拉不走,气得不行,见顾辞还在一旁说好话,有火也是发不出,“我看你再这么惯着他们,往后他们就赖在你这里不走了,到时我看你怎么办?”
顾辞一边摆碗筷,一边勾着眼朝她道:“赖着不走了正好,我又多了个现成的弟弟。婶子要不要也吃了再走?”
肖氏被她气笑了,瞧了一眼桌上那色香味俱全的一大盆水煮肉片,也有些犯馋,但她到底不是个小孩子了,也不好意思,又看了看旁边的一小碗黑豆炖的猪尾巴,“既然我家那混小子硬是要赖在这里吃饭,我也不管了,晚点再来接他,你待会让他多吃点这猪尾巴,这个小崽子每晚睡觉都流口水。”
“婶子,猪尾巴跟流口水有什么关系?”她话刚落,小姑娘正拿着饭从灶屋出来。
“这猪尾巴啊,是治流口水毛病的老土方了。”肖氏也没把小姑娘的话放在心上,随口搭了一句,又去看顾辞,“娇丫头平日看着像个小疯子似的,今儿你不在家时,倒有几分姐姐的模样了,想来往后也是个有操持的主母了。”
“再大一些,看看性子还能稳妥些不。”顾辞笑了笑,接过小姑娘手中的饭,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要不婶子吃了饭再走吧?”
“嫌今晚煮的饭多是不是?”肖氏嗔了她一眼,又虎着脸冲她家天磊说了几句,这才同顾辞招呼,“那我等会再来接。”
“行。你要是回去看到大牛嫂子了,也同她说一声,让她晚点再来接人。”
肖氏点了点头,余光扫到自家那像饿死鬼投胎一样的儿子,简直没眼看,骂咧了几句才急匆匆地回去。
猪尾巴这种东西和猪下水一样,有钱人家是不吃的,天磊这个小崽子就不吃,顾辞耐着性子哄了又哄,他才勉强吃了两小截。
“不吃就不吃,还要求着他吃不成?”小姑娘在一旁瞧着,心里可酸了,又听说这猪尾巴可以治流口水的毛病,巴不得把那一碗都独自吃了。
当然,若是她知道,这是她姐姐特地给她准备的,估摸着她心里又不舒服了——哼,姐姐肯定是嫌弃我睡觉流口水。
顾辞就坐她边上,将她的嘀咕声听得分明,夹了一小节就递到了她唇边,小姑娘这才满意了。
吃过饭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肖氏和大牛媳妇都还没来接人,顾辞便让他们在院子里自个儿玩,她去小河边挑水浇院子里的菜,天气太热了,院子里的菜都是蔫蔫的。
直到暮色四合,肖氏才和大牛媳妇一起过来领人。好在如今三家关系好,也没有多客套,大牛媳妇问了顾辞今儿上镇上卖猪肉的事,又跟她说了几句今日村里猎的两头野猪的事,三人瞎扯了几句,就各自散了。
夏季不比冬季,一般人家都睡得晚些,等人走后,顾辞也没催着两个小的去睡觉,姐弟三人就坐在屋檐下漫无边际地瞎聊,直到阿宝开始打呵欠了,这才各自回屋睡觉。
身旁没人了,小姑娘就要和姐姐说体己话了,“姐姐,今天野猪卖了多少钱?我听别人说,野猪肉可值钱了,村里那些分到肉的人,都舍不得吃,都想拿去卖钱了。”
“今天的那半边卖了二两银子……”顾辞回头看她就穿着肚兜大喇喇地坐在床上,赶紧别过了头,“快盖好被子,脱了衣服也不钻被窝里去。”
“这天气热,不用盖被子。”小姑娘不以为然,就仰面躺在了被子上,反正姐姐都给她揉过几次小胸脯了,也没什么好遮挡的,在那美滋滋地算着,“那剩下的半头也能卖二两银子了,省着点花,咱们的口粮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