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了你的鬼话。
要不是自己亲眼看着小姑娘从那个畏畏缩缩的丑丫头长大的,顾辞都要相信眼前这个小妖精被人换了个芯子了。
“之前人家阿茹要过来看看你,你都不许人家进你屋子,说是怕把病气过给了人家。怎么,今儿不怕把病气过给我了?”
小姑娘蹙了下眉,“开始那般严重的时候,是你不跟我分床睡的。再说了,姐姐若是病了,我也这般贴心照顾你。”
“就你这个娇气包,然后再把病气过给你?”顾辞这会心里被小姑娘那小舌尖舔的浑身冒泡泡,也就表面装得这般神色自若。
“我哪有姐姐说得那么娇气……”
“你瞧瞧你都多大了,还动不动往姐姐身上跳,你说你娇不娇气?快些下来,我要给你看看……”说着,顾辞突然静了声,竖起耳朵往外听了听,“外面好像有人在敲门,快下来,姐姐去开门。”
小姑娘也听到了外面的咚咚声,这才不情不愿地从顾辞身上跳了下来,跟着顾辞走了出来。
“春晓哥……”打开门,站在门口的是顾春晓,顾辞朝他看过去,才发现后面还站着陆铭和闻偲怡,不由愣了愣,“陆公子,闻小姐,你们怎么过来了?”
闻偲怡哼了一声,“听说你们家的小矮子病的惨兮兮的,特地过来瞧热闹了……”
陆铭拉了她一把,赶紧打圆场,“顾姑娘千万别往心里去,她刀子嘴豆腐心了,今儿我们去酒楼吃饭,偶然听顾掌柜说令妹病了好些日子了,边特地来瞧瞧。说来你可能不信,但你和令妹,确实是闻小姐在云峡镇交好的姑娘了。”
“切,谁跟她交……咳咳咳……交好了……”病了这么一场,小姑娘难受着了,知晓生病不好受,就不喜欢旁人说难听的话,她早就瞧这姓闻的不爽了,如今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之前口中那个爱而不得的人是这个姓陆的,就更加瞧这两人不顺眼了。
“你可闭嘴吧,要不是看在陆……你给我扎花灯的份上,本小姐才懒得来看你。”
顾辞拉住了咳个不停还不服气的小姑娘,又将门全打开了,“谢过几位的好意了,进屋喝杯茶吧。”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陆铭拱手行了一礼,抬步往里走了,闻偲怡不情不愿地紧随其后。
“我酒楼还忙着,就不同几位喝茶,先告辞了。”顾春晓没有跟着进们,打了招呼后,就火急火燎地走了,这个点儿正是酒楼生意最好的时候,可不能马虎。
进了屋后,顾辞招呼他们落座,拿了一些瓜子花生,还有过年剩下的一些糖摆上,“东西粗糙简陋,希望两位不要介意。”
陆铭端着茶喝了一口,“顾姑娘客气了。”
闻偲怡从小跑江湖,对这些倒也没讲究,闲得无聊,还剥了个糖扔进了嘴里,只是见陆铭频频朝小姑娘看过去,就和小姑娘用眼神打打架罢了。
几人闲扯了几句,顾辞瞧着陆铭几次都是欲言又止的,大约是碍于还有另外两个人在场,这才忍着话头。
顾辞着实也有事儿要问他,便让小姑娘先去灶屋趁热把鸡蛋羹吃了。
小姑娘鼻子灵,鸡蛋羹一冷,她就总觉得有股腥味,所以也爱趁热吃,倒也没有多想。
陆铭就没顾辞这般委婉了,见小姑娘出去后,直接同闻偲怡道:“你出去避避,我有要事同顾姑娘商量。”
闻偲怡不太乐意,但被陆铭瞪了一眼,还是不情不愿地离开了,“你们别想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耳力好着了。”
顾辞和陆铭:“……”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还是陆铭率先开了口:“顾姑娘当年在哪里捡到人的?”
顾辞低眉不语,须臾才抬头看向他,“陆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我相信顾姑娘是聪明人。”陆铭也看向她,“是叫娇娇吧?我也不跟你打哑谜,娇娇和我一个姨娘长得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顾辞愣了愣,娇娇是女皇的孩子,怎么会跟陆铭的姨娘像?
“而我这个妹妹,就是在你捡到娇娇的时候失踪的。”
陆铭开门见山,顾辞反而越发不能淡定了,“陆公子,可真会说笑……”
“顾……辞。”
“嗯?”
陆铭看着她,“我今儿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也是因为信得过你……”其实他信不过就怎么样,能碰到人还活着,本就是一件意外之外的事了。
陆铭垂眸,顿了顿,这才继续道:“我也不是要将人带走,只是跟你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