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四次三番拿浣尘珠来说事,可我也不妨跟你说句真话,能辨别这浣尘珠真假之人普天之下不超过五个,知道浣尘珠到底如何使用的,呵呵,怕也只有我一个了。卿云姑娘,别说你手里那东西真假未知,就算是真的又如何?你拿着它能做什么呢?磨成珍珠粉?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怕卖不上价钱吧。”云染语气淡淡的,说出来的话却又无端的令人竖起汗毛:“那东西说是能解百毒,可也得有命去解这个毒才行吗?那是我探月阁的圣物,流落在外我已经愧对阁众了,若是还成天被人拿着不知真假的破珠子就过来糊弄,那我这阁主是不是该让贤了,卿云姑娘以为呢?”
“阁、阁主严重了。”卿云搂着琵琶,眼神游移不敢再多话。这位看起来娇滴滴的病弱阁主,根本就不是好惹的,她刚才那眼神,淬着寒光,随意的那么一扫,卿云就知道,她随时都能要自己的命!她本意是想用浣尘珠为引,可其实这位根本就不在乎那什么破珠子,她的目的就是赭沙洲!
“说笑罢了。”云染收起了眼里的锋芒,语气缓和下来:“前方再往里走,雾气越重,我们又不识路,自然还要卿云姑娘多多辛苦些。”
“到这儿吧,青鸳,阿瑛等等。”云染视线在船舱中的几个人身上一一略过,最后冲齐越点了点头:“齐公子此番多辛苦些,我还有些杂事与她们吩咐,公子先去先请回吧。”
齐越很不在状态,从上了船开始就一直不在状态,眼下只让他跟曲娘离开,齐越下意识的就去看陈瑛,只可惜陈瑛的恍若未觉一般,抱着剑,立在云染身边,根本就没有看他的意思,齐越脚步微顿,最后还是跟在曲娘的身后走了。
“你、你是怎么想的?”云染示意青鸳把船舱门关好才对陈瑛说道:“这几天齐公子心神恍惚,你总该有个打算吧?”
“我不知道。”陈瑛别开眼,抱着剑的手握成拳:“他跟我说,一切都是权宜,等这边事了了,他跟那曲娘也就不会再联系了,可、阁主你也看到了,心不在我身上了,就是不在了,说再多也没什么意思。”
“赭沙洲此行跟我之前所预料的差不离。”云染叹了口气:“那曲娘不是什么善茬,再等等吧,等事情有了结果再说不迟。眼下非常时期非常阶段,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些事情乱了阵脚,阿瑛,我本意是不想你来的,既然来了,就不能出错,知道吗?”
“阁主放心!”陈瑛抹掉了脸上的泪:“不就是个男人嘛,大不了我不要了,绝对不会耽误阁主大事!”
“你看好那个曲娘,她有什么动作不用来报,你负责处理。”云染看着陈瑛有些红的眼眶,想了想才又说道:“阿瑛,如今总舵主不在,你便是江南总舵的主心骨,你既然来了,就要担起你的责任,你已经被他们影响了,我希望你能把这种影响减小到最低程度。”
“属下明白。”
“记清楚航线,一有不对立刻撤退。”云染提醒道:“这里的雾浓得不正常,叫兄弟们小心点。”
青鸳闻言赶紧插话:“阁主放心,起雾的时候顾少主就送了独家秘制的解毒丹过来,她一直在后面跟着,有什么不对,会立刻告诉我的。”
云染看了多嘴的青鸳一眼,不说话了,捏着小瓷瓶的手背上青筋隐隐浮现。
“那顾少主自己一个人一艘小破船在后面跟着多不安全呀。”陈瑛给了青鸳一个眼神,俩人一唱一和:“可不是,阁主既然知道前路凶险,咱们是不是该通知一下顾少主?她自己一个人船上就一个老渔夫,这顾少主就是轻功再好,那寡不敌众呀,万一……”
陈瑛闭嘴了,青鸳很干脆:“万一顾少主打不过,咱们救援也来不及。而且,这雾这么重,稍微一个不留心就会走散,要是真的走散了,那才是大麻烦!这地方不是咱们的地界,兄弟们就算是想救援,怕也是有心无力。”
云染心慌,心跳也在加速,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青鸳忽然上前,伸手点住了云染的穴位,然后把人安安稳稳的放在了床上,还给盖好了被子,转身对陈瑛说道:“快,快去叫顾少主过来,阁主又晕倒了。”
陈瑛恍然大悟,立刻跑了出去。
青鸳低头对云染说:“阁主你就晕一个吧,我知道你惦记她,这顾少主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怎么办?现在不是意气逞强的时候,就算顾少主她那什么你,但是眼下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呀,咱们应该携手以对外敌,可不能自己起内乱。顾少主多重要呀,别的不说,万一这雾里面有毒,那咱们不是都得死在这儿?阁主,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您见谅。回头罚我都成,咱得先把顾尘请回来,就算不为她的安全,也得为了弟兄们呀,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