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若月手中握着帕巾正替徐暖擦拭着掌心,目光与徐暖对视的时候,停顿了一天,冷漠的神情险些是徐暖透不过气来。
可尹若月却没有移开视线,只是怔怔地看着,抬起手轻轻摸着徐暖的额头,嗓音有些干哑地问:“难不成又眼花了?”
“每回都见着公主醒了,可就是不开口说话,我便询问芙儿,可芙儿每回都是说公主还睡着呢。”
话语很是轻松,仿若徐暖就是睡了一场罢了,尹若月嘴角轻扬着,目光温柔与徐暖对视着说:“公主还生气么?”
“生气也可以打骂月儿,怎么就不愿同月儿说上一句话。”
尹若月自顾自地说着,眼眶竟然已红润起来,指尖小心翼翼的触碰着徐暖的脸颊,呼吸沉重地说:“太医说公主是气急攻心,忧思伤身。一定是月儿做的事让公主生气,所以公主才睡了这么久。”
“可是公主不能再这般贪睡了,要是再这般睡下去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滚烫的泪滴落在徐暖的脸颊上,尹若月小心的擦拭掉徐暖脸颊的泪滴,目光像是在看世上最易碎的宝物。
屏风外忽地传来脚步声响,芙儿的声音在屏风在响起:“小姐你两日未曾吃些东西了。”
尹若月未曾移开视线,直直的看着徐暖,小心翼翼地唤着:“芙儿,你悄悄过来看下,公主是不是醒了?”
芙儿慢步移向上前来,目光与徐暖对视,惊讶的说:“小姐,公主真的醒了。”
尹若月绽开笑颜,忙紧握着徐暖的手问:“快,去请太医来。”
“是。”芙儿快步退出房间。
徐暖凝视着尹若月的面容,明明这人还让自己寒了心,可见那眼角的湿润还未曾擦拭,又心软的想要去替她抚去那泪。
因着躺了大半年,徐暖一时半会根本就无法起来,身子瘦弱的犹如一把枯柴,都不敢肆意动。
春日里微寒,徐暖也出不得门,每日除却坐在躺椅中便是窝在软塌上。
整日里一句话也不说,除却睡便是发呆,账簿早已由尹若月处理。
就这般过了两个月,四月天气日渐温暖,徐暖才被准许出房门,整日便只在那株梨树下待着。
据说这颗梨树在幕国创立之处便在这,梨花绚烂如雪,就像曾经在亲王府院子里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