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仰和摇摇头。
“从我爸那里拿的,初中的时候就偷偷抽过,那时候觉得忒没意思,”她顿了顿,不知看向哪里,“现在倒觉得是个好东西。”
“你知道吗,我妈老是说起你,说你小小年纪就出去打工赚点钱,送货也送的利索。”
“我那时候烦死了,觉得她每天这么念叨念叨的不就是巴望着我也出去赚钱吗,所以我想学你去发传单来着。”
她吐出一口气,继续说:“结果发点传单也tā • mā • de这么难。我就干了一次就干不下去了,太累,真不知道你怎么做下去的。”
周仰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刘竹清倒是嗤笑一声:“然后我就和网上那些男的聊天,时间久了,见个面吃个饭也不用花钱,那些人也会给买些东西。被叫做声‘老婆’也无所谓的。”
“无所谓的。”
她重复了一遍,突然就哽咽起来。
“结果那个男的跑来学校一闹全校都知道了,我没脸去念书了,”她说话带着哭音,烟夹在两指中间缭绕出袅袅的雾气。
周仰和:“那你要怎么办。”
刘竹清哇的就哭了出来,“我还能怎么办,我妈赔了钱,我爸把我的学退了让我滚,我也不知道……”
她的烟掉在了地上,捂住脸抽泣着。
周仰和不说话了,就静静的坐在那里。
过了几分钟,刘竹清抬起头擦了擦袖子,说:“我一定会、一定会变得很有钱的。”
“买很多很多东西,再也不用捡人家不要的头发去卖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别人时候我的包是真的……”
她拍了拍周仰和的肩,笑着说了句:“谢谢。”脸上的眼泪还没擦干净,“你比我厉害。”
学校里关于对刘竹清的议论没几天就淡去了,人的注意力很快被其他的事物转移,甚至连提起都是一笔带过没有往日的浓墨重彩。
秦亦童也问过周仰和好几次,她都没有作答。
刘竹清走了,第二天周仰和回家的时候周妈妈和她说的。
“说是早上起来人就不见了,带了几百块钱,电话也打不通。”周妈妈的脸上带着怜悯,叹了口气,“作孽哦——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跑到外面能做什么呢。”
这声喟叹带着几分怜悯,又带着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