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几封她隔着屏幕都可以感觉到周仰和的失落,“溪溪,如果你不愿意继续下去了,我们也可以当朋友的。”
“看来你真的去过不一样的生活了,但偶尔也要记得回松城看看啊……”
她看着就可以想象的到周仰和的语气,像是那年周仰和住在她家的那段时间,用那种温和的语调提醒她起床,催促她吃饭……
于是她就和单霜坦白了,单霜先是吃了一惊,但还是理解了,她对面前的小侄女有着万分的歉意,觉得自己辜负了单玲来,又不知道要在哪里补偿才好。
好在这种事情对常年生活在国外的单霜来说并不算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她对喻溪说的那个女孩儿也有印象,知道年轻人的感情总是患得患失的,半分都耽误不得,她只能对喻溪说:“那就回去吧。”
但是喻溪摇了摇头,她想回去长住的话就必须有留在那里工作的条件。
好在她的拉小提琴水平还一直在提高,大学毕业后在剧团里积累了些许经验,才拜托单霜在松城大学给她走个后门。单霜翻了翻通信录找到了单玲来出事以后主事的那个李老师。
然后喻溪在高中同学录里找到了王可菲的手机号,对方竟然还没有换号码,听闻了她的请求后倒是二话不说的把秦亦童的号码发给了她。
喻溪走到桌子边,周仰和走之前烧上去的水早就凉了,她有些烦躁,生怕自己和周仰和的感情就像这壶水一样,凉的让人一触即离。
窗外正对着一大片看上去是居民楼的房子,没几盏灯亮着,反而是另一边大厦的霓虹灯闪烁,光芒好似要把黑夜褪为白昼。
喻溪呵了一口在玻璃上,想写周仰和的名字,但是房间里温度挺高,一笔刚写完就化了。她有些百无聊赖,还是从化妆包里拿了支用了一半的口红继续写了起来。
唔……如果是以前的话,半夜给仰和打电话也没关系吧。
?
☆、【32】
?[仰和,这个是我的新号码。]
周仰和快下班的时候收到了一条短信,不用猜她也知道是喻溪,因为要第三次修改销售方案策略而烦躁的情绪顿时压了下来,盯着手机快速的回了一条:[好的。]
刚发出去没多久,对方就回了了:[你明天上班吗?]
周仰和鬼使神差的回了句不上。
刚发完就后悔了,销售行业的每天活得像条狗,周六周日都不带喘气的,不加班已经是天上掉馅饼了。她颇为苦恼的喝了口咖啡,琢磨着要不要跟上面那位请个假。
她做的工作是销售主管,每天基本都活在指定销售计划、编制销售报表、确认下头业务员考核成绩之类的事情里。好在大学开始就跟着几个熟人一起做业务员,也算是利用了先天优势,口才不行,经历来补,到大学毕业也算是小有经验,毕业后在一家公司工作了一年多后,同学邀请她去另一家公司,开出的工资比之前高了不少,她也就欣然同意了,顺带一提,那位同学跟公司的总经理还有点沾亲带故的,条件也好了很多。
和喻溪分别的那几年,伤心在所难免,好在她还有除了喻溪之外想要的东西,从小在巷弄里耳濡目染出的对未来生活的期待一点点的促使她耗尽心血去打拼,尴尬过、被讽刺过、也被巴结过,这些年月里碰到的困难都渐渐成为一件不用去斤斤计较的插曲,她还是想把自己跟喻溪落下的这些年通通补上的。
谢师宴上有趣的事情,万湖路拆迁改建,大学门口小吃街的味道,还有秦亦童养的那只只吃不动的仓鼠……哪怕对方突然杳无音讯,痛哭一场后还是毫无原则的选择原谅,并且期待着总有一天的再次相逢。
许是吴红潜移默化的把那些苦日子里的乐观都一并给了她,让她总是对未来充满期许。
周仰和翻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喂?吴哥吗?我明天能请个假吗?”
吴哥是周仰和大学的同班同学,天生一副豪爽的脸面,连嗓音都特别豪迈:“有事?那就请吧,你这个月就昨天晚上没加班吧?我会跟刘经理说的。”
喔真是家族产业果然看的开啊。
周仰和万分感激,客套着说要请他吃饭,对方连连推辞:“老妹儿算了吧,别客气了,多大点事儿啊,也就是奖金少几百块而已。”
周仰和:“……”
她沉默的时候吴哥又哈哈一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