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到班里后,季微星把自己准备好的资料拿给谢执,替换了谢执昨天的卷子。
难得谢执这两天想要好好学习了。他觉得挺欣慰的,也替谢执制定了严格的学习计划。
“这是给你的。”谢执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一大包零食。
季微星眼睛亮了亮。
谢执继续说:“但是不能敞开了吃啊,一天吃一点。我监督你。”
季微星熟练地冲他比了个谢执同款“ok”的手势。
谢执笑了笑:“拿我手势倒挺顺手的,还有……”他的目光又放在季微星手腕上的皮筋,“算了,继续捆薯片。”
在他的眼里,季微星就是那包大薯片了。
上课铃声响起后,季微星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最近像是会发生什么一样,让他总是想要离谢执更近一点、更近一点。看到谢执在课上吃薯片,他就故意地将自己的手也放进薯片袋子里。
像是非要跟谢执的手背碰一下,再指骨相蹭才觉得好受点。
一连好几次后,谢执忍不住掀起眼皮,直接给季微星扔了张小纸条:你要干嘛?吃我豆腐?
季微星:我想和你贴贴。
谢执:……
季微星熟练地把谢执的爪爪又捞过去,将他手上的翘了皮的粉色创可贴撕掉,又小心翼翼地给他重新贴了张,粉色的、带着寄居蟹图案的创可贴。
“好像没贴好。”
季微星嘀咕了一声。
然后,他像是理艺术品一样,将创可贴的边边角角都按压得服帖。
手指一直被这么握着,谢执有些不自在地催促他:“好了没?”
季微星:“有气泡。”
连创可贴里面的小气泡都被他挤了出来。
说是贴贴……
明明就是依依不舍地在捏着谢执的爪爪。
季微星低着头的认真样子,像是在做题一样。短短的碎发微垂,领口也向下滑落一点,巧妙地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
谢执:“……”
我疯了。之前也没发现季微星这么黏人啊。
下课铃响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姚齐在前面喊了一声:“还好下节是体育课,再上节数学课我就要困飞了。”
班里也沸腾起来。
体育课是他们每周最期待的课了。
路过教室门口的箱子时,季微星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忽然悟了。他觉得这两天自己会这样,应该是易感期要来了。
跟着大部队一起走到楼梯时,季微星忽然和谢执打了声招呼:“我回去拿个东西,你先去操场。”
“要陪你吗?”谢执问。
“不用。”
季微星回到班里,下意识地从箱子里拿了两支抑制剂和阻隔剂带上。
他知道自己易感期就在这两天,但今天,易感期要到来的那种感觉愈发强烈。
到了操场后,按照惯例先进入跑操热身环节。
见班里同学到齐了,老师便吹响了口哨。全班四十多个人一起跑了出去。
季微星跑在中后段。没跑一会,他眯了眯眼睛,只觉得顶头的阳光愈发刺眼,而周围的每个人的信息素味道对他来说都很清晰,像是交织在一起的缤纷果汁。
如果信息素有实质,那现在,在他的面前就是各种彩色线条在汇聚和碰撞,像是摔在纸上的水彩画一般在空气间炸裂迸流。
好渴,喉间也开始发干发疼。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牙齿。
“啊,还要两圈。如果体育课不用跑步就好了。”
“比上数学课好,数学课就是催眠课。我觉得晒晒早上的太阳还是很舒服的”
“有点热。”
……
周围的声音也渐渐有些模糊了,每个人的声音都闷闷的,像是戴了层层面具一般。那些汇聚的驳杂的气味让季微星深感烦躁。
但随后,一股由远及近的朗姆酒味,却让他几欲暴走的信息素忽然平静了下来。
慢慢的,他能闻到的,周围最清晰的就是谢执的信息素了,像是一个气味的聚焦点。
被放大的浓烈的朗姆酒味,轻忽落入鼻息。
这个味道最好闻了。
跑步的时候,信息素的味道挥发得更快,新鲜的、热气腾腾的朗姆酒信息素在狠狠刺激着他的神经。那是来自Alpha对Omega的天生的标记欲与占有欲。
如果轻轻掀开谢执的头发。
在微风中,谢执的腺体处应该勾兑着熟透的小麦香。咬一口的话,不知道是不是被甘蔗碾榨过的糖汁的味道?
此时,谢执就在自己身边,那是晒完太阳后懒洋洋的Omega的味道,像是诱人的佳酿。
季微星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个渴望得到新鲜血液的吸血鬼。
得不到血的话,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