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执山。你对星星做的事,我和你爸爸刚才都看到了。”
季执山的心也在那一刹堕入了冰窖。
殷雪平静地盯着他,眼底却饱含失望,“我们从来没有吝啬于对你的关心,连买东西都是双份,弟弟有的,你也没有落下过。星星也格外黏着你、听你的话,处处让着你这个哥哥,可是你为什么却容不下他?你太让我们心寒了!”
“……为什么?”季执山低垂着头,连头发也有些遮住视线,只露出苍白而微尖的下颚。他舔舐着唇角的血腥,轻笑着,连肩胛都在耸动,“您猜呢?”
“妈妈。从星星出世后,你真的关心过我吗?”季执山的语气越来越激动,说到这里时,他忽地抬起头,露出失望的神情。
他轻声说,“你还记得我小时候淋过雨,每年换季的时候都会发高烧吗?可是你每天都陪着季微星,已经很久没有过问过我了。”
殷雪:“……”
季执山平铺直叙地继续说着:“你只知道季微星来得不易,知道他身体不好,你们的关心都给了星星。可是你忘了我。妈妈,我难受……”
他边说着,低咳起来,眼泪顺着下巴掉在了地上,整个人也脱力地跪下地来。
像是一团死气沉沉倒下来的棉花。
“执山!”“别过去!”
大抵是母性的本能,在他摔下来的那一刻,殷雪还是下意识冲过去,担心地扶住了他。
“执山!执山!”她抱住季执山,季执山果然是浑身滚烫的。她赶紧大喊道,“医生!快去叫医生!他真的发高烧昏过去了!”
而季执山却脸色苍白,死死地闭着眼睛,漆黑的发也无力地垂落下来。
连警察也有些无措起来,手上不自觉地松了些力气。
而就在那一瞬间里——
“嗤——”
季执山却猛然挣脱了禁锢,抽出他准备已久的军刀,刻不容缓地、死死抵在了殷雪的喉间。
眼角的泪还在肆意掉下来,但他的唇角却咧出了得意而张扬的笑容。
他的齿底很尖,有点像是鲨鱼牙,滑腻的舌尖顺着牙底一扫而过。
“妈!”“雪雪!”……
警察纷纷将手.枪对准了这个狡猾的犯人:“季先生,你冷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