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刚想出去,就听到徐臻懒懒道,“肩膀很酸啊,按摩大师傅。”
回过头,那女人就这么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没来得及气短,想起这女人昨晚在车上枯坐了一夜,于是温顺地走到徐臻身后,主动拨动了请勿打扰的拨片,将徐臻的肩背脖颈纳入掌下。
那些酥酥麻麻偶尔带着酸疼的感觉丝丝缕缕地弥漫心间,同样是一宿未眠的徐臻不知不觉睡去,就像上次在车上,也像今后无数次的夜晚。
久而久之的未来,睡眠这个功能与这个叫杨秀的女人密实地绑在一起,当她离开时,便再也不得安睡。
徐臻没有留杨秀晚餐,今晚她有约,共进晚餐的是圈子里交情不错的朋友,好车族,豪车无数,去年刚升任一家大公司的CEO,三十七岁,单身,与现在不少有钱没闲的工作狂一样,没有门当户对的恋人,但包养了一个不太出名的小男星,彼此也不一定多认真,仅是充作陪伴而已。
因为疲倦,徐臻今日上了较浓的妆,被对面的女人一眼看穿,举着酒杯调戏,“跟谁一夜春宵去了,一看就是缺觉又折腾了一晚上的模样,我见犹怜啊。”
徐臻托着脸颊,随意摇晃着酒杯,被杨秀捏松了的身子骨现在只想做一件事情——上床躺平了睡觉,懒懒道,“折腾是折腾了,一夜春宵却是没有。”
对面的女人本是玩笑话却见徐臻并未遮掩地露出苦恼的表情,不由张大了嘴,“阿臻,你可别告诉我那个叫李言昌的家伙真做了你的入幕之宾,这比我家小孩出去找.鸡还让我憋得慌。”
徐臻撇了她一眼,懒得理她。
对面的女人上纲上线地叫唤起来,“阿臻你别糊涂了啊,我听说那家伙现在上窜下跳走海关的关系,不是你真答应帮他吧,这种还没把你娶进门就伸手找你要嫁妆的男人,你可别掉坑里了。”
徐臻脸上看不出什么特殊的神色,淡淡问道,“他办妥了吗?”
女人没好气地瞪她,旋即叹气道,“听说妥了,走的张家的关系,疏瞳刚回来,手里焦头烂额的事情一堆,却还能百忙里抽时间帮他走这关系,他们之间要没猫腻就奇了怪了,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澳大利亚待久了,怎么着,还以为国内是改革开放前的混沌期啊,一点规矩都不懂,尽整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路数。”
张疏瞳好色,又长了副好样貌,对面的女人也不是卫道士,两人曾经在某次谈生意的过程中谈上了床,各取所需,偶尔也能借着这层关系行点方便,倒比一般的床伴关系要更好一点。
圈子就这么大,卫道士早死绝了,单身的大多玩得嗨皮,有家室的没离婚十之bā • jiǔ是因为离不起而不是感情深。女人与张疏瞳上床,不妨碍她与徐臻交友,徐臻要能洁癖到那程度,说不定张疏瞳还能高兴点。
“是么,”徐臻不置可否地笑笑,“张家的人情,这么就用了,也不知他心疼不心疼。”
女人想了想,突然笑起来,托着腮帮子看着徐臻,“你个鬼脑子,是不是又在动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坏脑筋,挖坑给那家伙跳是吧。”
徐臻摇头不答,挑了块好看的菜叶子放嘴里,细细咀嚼着,脸上却露出苦恼的神色,“又是白水煮菜,每次都要陪你吃这些东西,真是委屈了我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