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看透,看穿,一丝一毫都不留……’
被褥遮盖下的拳,指骨发白。
强烈的被束缚感和想要躲闪而不能的不适让杨秀痛苦地握紧了双拳,这种痛苦是如此强烈,一点一滴地映照在双浅色的瞳孔上,再反射进徐臻的眼底。
于是那一潭渊底寒冰一样的水突然晃动起波澜,徐臻眼底如冰,同样的在身侧握紧了手指。掌心的痛传递进心脏,清晰明了。
“杨秀……”
“放开我!”
回应的是杨秀压抑声线的低吼,第一次真正用上了力道向后猛地一缩,脱开了徐臻的手,脱离的那一瞬间,竟然有一丝放松的意味。
“放开我,我们再谈,否则,离我远一点。”
眼中的痛苦和不适逐渐被另一种冷漠替代,那种冷然的淡漠,不是漠视,不是抗拒,就是冷漠,多说一句话也懒的冷漠。
这样的脸孔,在从十来岁就开始的残酷训练的过程中逐渐成型,在三年背箱人的打磨下变得坚韧而牢固,在过去两年里,这张脸孔沉淀在熟睡一样的水底,只在偶尔任务中稍露根底。
这是杨平安,这是Wood。Yang。
面对着这样的面孔,徐臻清浅地笑了起来,笑容温和柔软,一如面对着张骁则的徐臻,一如面对赫非。道蒙斯时的徐臻,一如面对着每一次谈判对手的徐臻,一如每一次让人胆寒的徐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