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捅破了天。
别人有什么样的后果,迷雾一般看不清,杨秀的下场清楚明了,自己个儿是把自己一把撸到底。
谁也压不住,连一声警告提醒都做不到。原本洗白的背景被加黑加粗伴着一厚沓文件进了高级警备。
什么业界后进,什么明日之星,这件事对杨秀最好的结局,也就是此时此刻的现状——悄无声息。
没人大张旗鼓地找她,没上新闻没上头条,业内也没人清楚她的去向,就连时代内部熟人都摸不清状况,顶多是嘀咕几句总秘又失踪了?徐总的总秘职位是不是被诅咒了?还要找人吗?
至于更多的小道消息……抱歉了,所有可能出漏子的地方,都见到了时代老总当面。
所有想要在这条新闻上搏一把大的歪瓜裂枣,都无一例外地发现徐臻算在了他们前面。
这个近年来温和温吞的女人,用金钱作砖用人心做匕,杀起人来也不含糊。
所以,安静的一夜。
屋外的纷扰,不影响屋内的静谧。
黎明普照,她终于睡去。
第195章当年旧账(一)
梦里的大部分画面都是迷雾,只有居中清晰而熟悉,在已经过去许久的三年高压里,自己左手揣在兜里,兜里有把微手总将准星对准身前身侧,时不时,也对准右手上的箱子。右手箱子则永远保持在合适的距离,与纳米绳绑在手腕上,不但牵连着自己鲜活的脉搏,也牵连着箱子中的压缩爆破弹,随时准备将箱子的持有人炸个粉身碎骨。
背箱人走在前方,腼腆的娃娃脸背着两人需要的所有武器装备,常常足有半人高的背包,跟在背箱人身后,亦步亦趋,有时候往前凑一步,小声跟前方的背箱人,也是自己半个指导说上一两句,然后迅速回到原位。
自己是T组背箱人最高记录保持者,别人以为自己天赋异禀,其实哪里有什么天赋异禀,究其原因,却要归功于那个原本是话痨,却偏偏代号哑巴的娃娃脸。
哑巴因为分之差,特批入组,头两年不允许单独行动,以背箱人掩护的身份出没,任何一次任务,从不离开杨秀三米远,也就是说,在爆炸范围之内,背箱人出任何意外,哑巴陪死。
背箱人周遭三米,是死亡距离,过去,所有的压力都是背箱人一人承担,少则几月,多则两年,每个背箱人都会出现严重的心理问题,不得不退役。
只有杨秀,哑巴一直跟着她,从来没让她一个人过。
服役的那几年,两条命变成一条命。
等到杨秀退役,哑巴随着退役,两条命各自存活,但杨秀一无所有,哑巴是她唯一鲜活的记忆。
那个日夜陪伴在身侧的画面是如此的熟悉,以至于在梦醒后数个小时乃至数日,提着箱子的杨秀总觉得身侧一米处,那张娃娃脸一直都在那里。
天亮转天黑,天黑再天亮,时间滴答滴答前行。
阴暗的角落,又是几人哭喊,几人陈尸。
最先遭殃的是青帮,连各位大佬手里都没那么齐全过的账目,沾着三条子的血,全须全尾地在被送到了警察手里。
数日后,一个与青帮有隐约联系,但人员少且低调得过分的小团体,一晚上被全部清空。
仍然是惨案。
警察晚了足足十个小时才赶到,尸体七横八竖挤在厕所,没有过多伤害,统统是颈骨断裂窒息而亡。客厅里满满当当都是老旧显示器,几十个屏幕循环播放着一段段让人瞠目结舌的录像。
每份录像都是不同的主角,录像里的人对摄像头一无所知,每个人都是迷乱状态,有的畅饮狂欢,有的吃药发疯,摄像头对着的床上无一例外有一个或数个□□的女性,有的女性面孔生涩,一看就是未成年,有的女性已被凌虐至垂死边缘,满床鲜血。最极端者,录像中已能看到生命的逝去。
各种□□和骂声轰鸣刺耳。
时间被卡得分秒不差,来自系统的两拨人在不同时间点查到杨秀的蛛丝马迹,几乎同一时间踏入房门,每个人脸上都是瞠目结舌,与阴晴不定。
在特警、军官疯狂储存材料并插拔电源时,一台显示器里正播放的录像,让时代的人来看,多半都会觉得主角有点眼熟,那个明显吃药到迷乱不清的人,边在少女·身上发·泄边发出奇怪的笑声,不是李彦昌又是谁。
藏不住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在极小的内部圈子里,这件事迅速流传,几天后,通过特殊渠道了解到这个案件的苏立文仓皇买了去瑞士的机票,他并没有出现在录像里,也不在清算行列,但在那些惨不忍睹的照片里,他辨认出了一张脸,在不久之前,过年前,那个人的照片才从他兜里掏出去,放到了杨秀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