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她以为这就是死神离得最近的一次时。
更近的死神在她眼前裂开了嘴角。
她似乎听到了前方不远处的枪响,又似乎只是错觉。
就在防弹玻璃的冲击下杨秀终于停顿的那一刻,有重击感从杨秀的身上传递到她的身上,撞得她胸腹猛地一疼,喘不上气来。
迎面而来的空气是那么甘甜而美好,可死神的阴.笑声也同样清晰明了。
身前的人毫无停顿地带着她往前奔去。
肖亦璇惊慌失措地伸手往前摸索,“你受伤了,伤哪儿了?谁开的枪?”
杨秀回答不了她。
随着她的奔跑,更多的枪声响起,帮杨秀回答了肖亦璇的问题。
那些被徐家大爷绊住的人,回来了。
躲在密室里的徐臧等了五六分钟也没等到杨秀的死讯,他约摸知道自己的计划落空了,那些被徐家大爷拖住的人,如今还活着的、能动的,都被他召回守在对面连接桥对面。
杨秀这边防弹玻璃打开的那一瞬,也是他们看到杨秀的那一瞬。
最优秀的枪手抢到了最快的时间点,也是惟一一个命中杨秀的人,之后肖亦璇在急剧的旋转跳跃里想呕都没处呕,又因为短时间的醉氧陷入半昏迷,她甚至不知道枪声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当她突然摔到地上,昏昏欲睡的醉氧反应被摔得稀巴烂,肖亦璇打了个机灵从地上爬起来,呆呆地看了看天上的圆月和繁星。
她眨了眨眼睛。
咦,自己没瞎啊。
这就出来了?
与适才的各种枪鸣弹射的热闹比起来,举头望明月是不是过于诗意了点?
肖亦璇仍然残留醉氧的脑袋在回头寻找杨秀的时候醒了。
毫无疑虑的,身后这个原本全身上下都裹得严实的人是杨秀。
她靠在厂房的大门上,手.枪落在地上,只有忠心耿耿的枪.袋还跟着她。
她已经没有在喘息了,望着肖亦璇适才看过的圆月,平静地仿佛没有生机。
明明应该是裹得严实才对,为什么她身下却有一片月光都能照见的深色血渍。
如果今晚是一场荒谬的噩梦,这梦什么时候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