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觉得以李彦昌的水准,请到与自己同等层面的帮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杨秀仍然希望尽可能的稳妥,空出的手取出墨镜,单手将墨镜鼻架扭开,抽出里面的芯片,贴在方向盘内侧。
这里没有准确信息的车辆是进不来的,进门处的摄像头每次都会将车和里面的人都对上号了才放行,出去时也是同样,所以唯一有可能出现变故的,是有人潜进来,将人弄晕后,用本人的车带出去。
墨镜鼻架里的芯片有跟踪器,一旦脱离正常设定位置,会以三分钟为隔断像墨镜发送信号,其原理与当初哑巴身上那些用来跟踪哑巴的仪器差不多,只是更小巧些。
对于安放这一类东西,杨秀不太摸得准徐臻是否会乐意,便没有放到徐臻常用的手袋里,只是车上的话……应该没关系吧。
这样想着,收了墨镜,视线落到身旁的女人身上,那浅浅的呼吸声,安宁的睡颜,毫无防备地倚靠在自己手臂上,让人挪不开目光。
‘就这么信任我么。’
复杂的心绪糅合成心底的喟叹,杨秀扶了扶徐臻的肩膀,凑到徐臻耳边轻声道:“这样睡会酸的,回去睡吧。”
徐臻眼睫颤动了一下,睁开,看着杨秀,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坐直身体拿手拢了下长发,这才回答了一声。
“好。”
离去时,杨秀似乎能看出徐臻欲言又止的话语想说什么,当然了,只是似乎而已,不太能确定。
或许是不太舍得。
或许,是想邀她一同上去?
……
算了。
不要再想了。
目送徐臻上楼,站在树荫下等了半小时,确定没有特别的动静,这才转身离去。
房间内,依旧是没有开灯,只有墙壁上的感应光线透着幽幽的光,照着窗前的徐臻神态里也带着三分清幽。
还有一分无奈。
无奈的对象,自然,是楼底那个不开窍的女人。
真是……
也不知是杨秀自制力太强,还是真是懵懂,明明能感觉到她面对自己时已经渐渐有敞开心思的变化,但平日接触,真是又规矩又老实,一有不对,躲得比谁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