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里的镜片被调整了角度,所以这台永远对着天的相机其实对准了那栋楼。
找好了位置,买了三脚架,像上班一样准时出现在这里,跟身旁一样拍片的一排青\中年们打了招呼,架好架子摆上位置,拍上一整天的片,然后收架回家。
今天天气,霾,不过杨秀也没事做,还是出来了,拍片的人少了很多,霾都的风景没几个人真乐意看,三三两两地挨着好位置或站或蹲着。
杨秀支好架子,身旁递来一根烟。
“霾重,来一根,清清肺。”
“抽不惯。”杨秀笑着摇摇头,虽然是拒绝,但神情温和诚恳,不让人反感。
“给谁拍片子呢。”
来搭话的是个老油条,抽了烟也不走,时间没到,没角度没景色,站着也是无聊。
杨秀就陪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大约俩小时,老油条拍了下大腿,“年轻人嘴结实啊,这什么话能说不能说把得这么清楚。”
两小时,想套的话一句也没掏出来,谁也不知道这个天天来拍片子的女人是打哪儿来的,行里是冤家,更何况是蹲同一个点的。昨天个,前天个,都有人来找她搭话问来路,加上今天的他,硬是东拉西扯地问不出来。
“你想套秀姐的话,再去修炼个十年八载再来成不。”
一个清脆的娃娃音就响在耳边,这么重的霾,后面站了个人都不知道,老油条吓了一跳,杨秀抿了抿嘴,眼微弯,那是种自她抵京,从未出现过的笑。
发自肺腑的暖意。
娃娃音走到两人中间,笑嘻嘻地看着老油条,老油条也不生气,笑呵呵说了两句才走。
娃娃音扭头看向杨秀,笑眯了的眼睛像一水儿月牙,“秀姐。”
“什么时候回来的。”
娃娃音饶头:“就上星期。”
“还走吗。”
“不走了。”娃娃音睁大了兴奋的眼睛,“我在帝都接了活,未来至少半年都在帝都,秀姐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