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一个比一个深寒,因为电话对面的人是杨秀信任的,所以才会问,问清楚了,也等同是表态了。
“平安,追根究底不是你应该做的。”
“你们隐瞒得太多,影响我的判断。”
光头沉默许久,杨秀知道这样的威逼也让他为难,不再说话。
许久,光头的声音传进耳麦,“局里对外事从不干涉,我也无可奉告任何信息,但你有自主权利探查一切你认为与之相关的问题。”
虽非正面回答,但也尽可能地回答了杨秀的问题。
没有一字否认,此外,光头的回答还有另一个意思——这个局,还有其他人在参与,但与自己人无关。
杨秀沉默了很久,说了声谢谢。
挂电话前,光头突然道,“哑巴和眼镜很想你回来,眼镜一直想着把箱子还给你,继续做你的兵,哑巴的想法也差不多。原本,我也觉得可以等等你,等你调整好状态。”
杨秀闭上嘴,等光头把话说完。
“但你现在的心性,越来越不适合T组,比刚退役还要糟糕……”
“杨平安,你是不愿再回T组了,是吗。”
杨秀最终沉默着挂了电话。
说恨,有。
说怨,也有。
说怀念,谁能说没有。
丢开墨镜,把自己放到床板上,闭眼再睁眼,就到了该上班的点,换衣服收拾出门进了电梯,才重新在电梯的镜墙上看到自己找不到答案的双眼。
早上收到哑巴的消息,警方已经出动抓人了,证据确凿,半年都不止,哑巴需要洗白以及躲风头,只来得及把衣服用同城快递寄给她,招呼都没法打一声就被半强制地送走了。
昨天清点的三个位置,自有警方去做进一步清理。作为卧底的哑巴有shā • rén证,只要没有杀错人,哪怕是比T组正规得多的缉毒大队,人命也只等于五百字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