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手手脚脚的动作安排了一半,该是时候对付时代的当家的了,徐臧顺理成章地推荐了杨秀。
原因再简单也不过,没有徐臻的时代才有可能被拖下泥潭,有徐臻的时代,谁也动不了,那是一个活着的庞然大物,同样会吃人,会把人压得粉身碎骨。
托徐家大爷的福,托徐臧的福,这位时代的掌舵人在他二人的双重折磨下,过早地学会了太多太多,让人有无法下嘴的憋闷。
搞不垮徐臻,其他招数都是白搭。
己方所有人加一块,也不敢说自己能在与商场有关联的战场上斗得过徐臻。
这帮半桶水,别说徐臻了,第一集团的任何一个人,无论是徐臻,张骁则,菲尔思,还是培伦·李,他们谁都斗不过。
只能斗阴的。
通过杨秀,徐臧把徐臻拉下神坛,从飘在浮云上俯瞰众生的神明,变成有血有肉有缺陷的凡人。也通过杨秀,徐臧牵制住了己方的所有行为,让苏立文不再轻而易举超控徐臧生死,甚至,截至目前,徐臧已经失踪了。因为哑巴的死,因为杨秀疯狂的报复行动,己方的一切见不到光的行为都受到牵连,信息渠道也没有往日明朗,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个大活人想要失踪,真是太容易了。
‘徐臧,这么个怪物,真能成为你的保命符?’
数个小时,苏立文就在心里不断地问这个问题。
当杨秀睁开眼睛,静静看他的第一眼,苏立文在心里悄悄说了一声,
‘我不信。’
‘我不信!’
……
“几点了。”
声音苍白无力,但语气一如既往。
苏立文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表,发现这块随心所欲就能爆的手表还真有时钟功能,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八点半,晚上。”
杨秀撑起上半身,将手臂上的输液针头拔去,非常缓慢地站起身来,动作就像七老八十爱命惜命的老大爷,但当身体笔直站立时,又好像所有的劲力都恢复了。
“我出去一会儿,不用等我回来。”
女人越过苏立文僵硬的身躯向外走,这话听起来就像亲密的一家人,但苏立文脑门上立刻就冒汗了,他几乎想要握住自己的心脏,用来控制自己因为恐惧而上升的心跳,起身追在杨秀身后问道:“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