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似乎有人在灌酒,哑巴吵吵闹闹地躲闪着。
杨秀安静地听着对面传过来的喧嚣热闹。
又是逃又是躲,终于让哑巴寻到一个人少的位置,声音立刻传递进杨秀的耳朵,“秀姐,呼呼,我总算躲出来了,呼呼,太热情了,哎。”
“是姑娘热情,还是小伙子热情?”
“呃……嘿嘿……秀姐,你也笑我啊……”
“没事,小伙子也没关系,荷兰崇尚自由,这样的恋情也是受祝福的。”
“嘎?哎哎!秀姐!这笑话不好笑!”
……
就像多日未见的那个杨秀在重新呼吸新鲜空气,又好像是在努力地笑和呼吸,寻找着过去的感觉又觉得陌生和不适应。与哑巴谈笑了几句,在后者的一再要求下,才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在青帮卧底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有人熟通催眠,或是与非常擅长催眠的人有联系。”
“我没有接触到这一层面的信息,怎么了,秀姐。”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两个人的名字,杨秀报上了徐棠和那阴沉男人的名字,二者哑巴都有耳闻,前者是与青帮有联系的下家之一,但只是下家,不是拆家,也就是常去三条子手里买东西,但都是自用或者朋友用,不做业务,但玩得很疯,三不五时就有需要,什么都玩。
事实上,能做下家一般不会只局限在买货,青帮业务广,什么都能接,但三条子只负责销货,所以哑巴也只知道与买卖货有关的这一部分。
后者哑巴只在对方过来提货的时候偶尔碰见过一次,是的,以徐棠的名义来提货。
这个结果似乎能回答杨秀的问题,但杨秀没有觉得满意。
“你们那里有没有人会被别人称作‘爷’?”
哑巴想了想,犹豫了一下,“三条子会这样叫青爷。”
……
这个似是而非可大可小的结果让杨秀眉头更加地紧锁了。
打住了对“爷”的探询,回到起始的问题,杨秀问哑巴对二者的感觉,有没有觉得两人有任何相似或有沟通的地方。
一般来说,一起做事的人,手段风格都会类似,这不仅仅是彼此影响的问题,也是道上用来判断是否搭伙的一个基准,否则很容易散。
哑巴斟酌半晌,给出了否定的判断。
在他印象里,徐棠的风格很硬朗,大开大合,豪爽大气。但阴沉男人给哑巴的感觉就像蜥蜴的爪子,湿冷,总是下意识往泥泞里钻。
这些感触,杨秀看不到,因为那个阴沉男人根本没有机会也再也不可能在她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本性。
获得了意料之内的结果,却也没有得到更多有效的信息,不过也没什么可沮丧的,顺藤摸瓜,只要找对了藤蔓,总能一点点找出来的,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
时间总是够的,她想。
“秀姐,我再在外面呆一个月就能回去了,回去后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