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己不是没有机会赢的。其实,自己也有过……很多次机会,只是啊,她古月琅,在她人生的这二十多年里,在所有清醒的时光,她都比徐臻更保守,更珍惜自己,不肯把自己、把古家放入任何不可预计的未来。
哪怕今晚,也如此。
不论是在那地下室,还是在这里。
其实徐臻提出来的交易,是一把彻头彻尾的双刃剑。对古家不利,对徐臻自己和时代,也同样危险。古家不是蚂蚁,而是与时代一般的参天大树,古氏中国作为归国华侨带着大笔资金入驻中国的站台,各方面获得了数不尽的绿灯和优待。古家本族更是在澳大利亚称王称霸多年,与澳大利亚政权紧密相连。
而她古月琅,更不是张疏瞳那般在张氏没有话语权,在强者面前毫无尊严的的小小继承人。她已经掌控古氏很多年了,根深叶茂,盘根错节,要想把她弄下台,古氏也需要被逼到重新洗牌的地步。
要跟这么大一家企业火拼到那一步,以徐臻之能,或许她办得到,但是代价呢?她需要在这个过程里付出多少?
等真到了那一天,时代,还是徐臻的吗?
这个女人……
……好狠啊。
不过,能输给这样的人,倒也能让自己更好受一些。
毕竟……早已经输了,不是吗。
古月琅看着徐臻,那些锋芒,那些狠绝,一转眼烟消云散,她伸出手去,“如此,我们成交。”
与徐臻的手轻轻相握,古月琅这一次迈出了脚步,不再停留,与徐臻擦肩而过,两人的发丝在空气里互相好奇地沾触了一瞬,再遗憾地分离。
随着古月琅的步调,她的保镖们快速地绕过徐臻等人,快速跟在身后,他们西装紧致,轻装简行,没有人肩扛手提什么装人的大麻袋,也没有谁在意身后那些车。
小刀不敢相信地对着这些人瞪了瞪眼。
五毛钱的赌局也能输?
走到去往机场的活动门前,活动门自动向两旁敞开,古月琅却在门前突然停住了脚步,好奇地回头问身后目送她离开的女人,“你怎么知道我没抓到阿秀?”
徐臻正如她所见地那样,在目送她离去,给足了一个即将离场的女人的面子,闻言举起戴着手环的手腕,向古月琅示意了一下,“如果在我们聊了这么久后,她都既没有被你打晕装袋降低心率,也没有想办法自救提高心率,那我也不用费心去救她了,太难了。”
尽管古月琅看不到手环上面的数字,但是徐臻讲解得很仔细,她也听明白了,点点头,趁着徐臻现在愿意答题,古月琅又问道:“那你刚才那一出,是在演戏?”
“没有。”徐臻放下手,诚恳地摇摇头,“我是衷心希望你愿意接受那个交易,下次你再惦念起某人好处,想来伸一手,那本项目书上的条款,我会一五一十地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