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啊那你干嘛恨我”阿盏听出了瞿清涟话语间的怨怒,轻声笑着问道“你不会还没放下我吧”放不下她的人太多了,这是她无能为力的事,她也从来不会放不下谁。她活了五千多年了,还将一至活下去,凡人那种相守一生的爱是她给不了的,因为她的一生实在是太长太长了。
妖里也有放不下的,和凡人短暂相守数十年后还不愿放手,盼着来世再续前缘。真是傻透了,转世的凡人哪里还是前世那个人呢自个儿想不明白就算了,非得跟冤魂似地死缠着早已忘却前世的凡人不放,人家要是有了可心的人,那妖还觉得凡人辜负了自个儿,甚至一怒之下杀了凡人的心上人简直脑子有病。
“少抬举你自个儿了。”瞿清涟嗤笑一声,转开脸不敢看阿盏。鼻间忽然传来多年来始终萦绕在记忆深处挥之不去的花香,循着花香一看,小花妖正笑盈盈地站在他面前。心忽然跳得很快,那种抑制不住的心动,那种想把小花妖揽进怀里的冲动让他懊恼无比。
阿盏坏笑着用食指尖戳着瞿清涟的心口道“口是心非。夜这么深了,长安城里道士又多,我今晚住你这里好不好”她留下来只是想逗逗一直躲在床帐后面不敢吱声的小道姑。
“只有一张床,怎么睡”瞿清涟伸手掐住阿盏的腰暧昧地道。他本来只是想装装样子逼她走,可是小花妖的腰还是那么纤细柔软,他不禁有些口干舌燥想入非非。
阿盏一旋身从瞿清涟怀里闪了出来,笑着飞到床前作势要掀开帷帐“一起睡不就得了。”
莫蝶听花妖奶奶和师叔聊了半天过往,以为花妖奶奶根本没有发现自己,本来已经死心了的。可是花妖奶奶忽然说要在这里过夜,而且转眼就飞到了床前,厚重的帷帐轻轻动了两下,莫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瞿清涟飞上前把阿盏拉离床榻,故作镇定地道“你素来爱干净,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可是我这房里昨夜来过男客,被褥又未更换,另帮你开间房吧”
“何必那么麻烦呢”阿盏大袖一挥,用风力吹开了床帐。
瞿清涟赶紧施法破了阿盏激起的风力,床帐刚被吹开一个角就又放下了。
“什么意思床上不会有别的女人吧”阿盏觉得有趣极了。她当然知道床上不是什么女人,以小道姑的年纪还算不得女人呢
“床上乱糟糟,你还是别看了。”瞿清涟反问阿盏“倒是你。到底为何事来找我”
“找你再续前缘共度春宵啊”阿盏顽皮地笑。
心又是一阵狂跳。瞿清涟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也太不争气了,明知小花妖说的是玩笑话还是忍不住心动。“是么”瞿清涟嘴角一挑,上前紧紧抱住阿盏低头要吻她。
阿盏赶紧抬手捂住了瞿清涟的嘴。
“到底是谁口是心非”瞿清涟难过着松开了阿盏道“说吧找我干嘛我知道你这人虽然薄情,但不会脚踏几条船。”
“什么叫脚踏几条船我现在又没有相好的。”阿盏挣开瞿清涟的手,朗声笑道“不闹了。你去叫店家备些好酒好菜,咱们仨坐着好好聊会儿。”她以前落单的时候好歹还有阿织,眼下阿织进了宫,她真是要多无聊有多无聊。
咱们仨瞿清涟本来微红的脸刷地白了。
“小道姑,别躲啦”阿盏笑着抬手一把掀飞床帐。
瞿清涟想拦已经来不及了。
阿盏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僵住了。她本来以为小道姑是来找臭道士聊他们道士的那些事儿,见有人来了,情急之下躲了起来。可是眼前的画面跟她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小道姑被捆得紧紧的扔在床上,嘴也被符咒封住了,可怜巴巴地用求救的眼神望着她。
莫蝶出不了声,只能用眼神表达此时此刻对花妖奶奶无尽的感激。
“臭道士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阿盏难以置信地望向瞿清涟“她还是个孩子啊你花点儿钱去妓馆不行吗”
“你误会了。”瞿清涟知道阿盏在想什么,脸上露出鄙夷之色。这鄙夷当然不是对阿盏的,而是对那些欺负女子的畜牲。“你不会以为我想睡她吧”他苦笑道。
“不然呢”阿盏冷笑“你要是因为玄都观落选之事气不过,想打想杀,犯得着把人捆回来扔床上么无非是看小道姑生得可爱色心顿起。我要是没来,这孩子是不是就被你祸害了”她边说边开始帮莫蝶松绑。
瞿清涟有些头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过他心里还有一丝窃喜,以阿盏对莫蝶的态度,再结合之前的谈话,二人之间肯定不是那种关系。或许小花妖来找他真的是想再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