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交了一整年的房租之后就没剩下多少钱,画商稿赚回来的钱基本上能维持她和阿双的日常开销,再加点儿油,没剩多少。
现在的存款面上还有五万多点,也就是时悦当初给她的定金了。
当初虽说定金不退,可许幼鸢想到这事儿也颇为别扭,有点儿像欺诈耍赖。
苍麓那边开支得走公司的账面,月底25号才发。即便发了许幼鸢也是受之有愧的。
抱着阿双半晌,许幼鸢双眼发滞。
本来前方还有一条狭窄的路,削削脑袋或许还能挤进去。可现在羊肠小道尽数被堵死,怀着一颗坚定之心奔跑了许久的许幼鸢终于无路可跑,停了下来。
她并不是一个消极的人,三十多年来她是乐观的典型,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乎没有什么事儿能在她心里扎根。时冶曾经用一个古老的比喻来形容她,说她是打不死的小强。放在别人身上足以自刎一万次的事,到她这里皱皱眉咬咬牙就过去了。
以前许幼鸢也觉得自己是乐天派,现在才知道,原来乐天派不是真的事儿进不了心里,而是没遇到劈叉也迈不过去的大坎。
前无通道后无路,许幼鸢一身的力气,只是不知道该往哪儿使。
阿双就这样卧在她身边睡着了,夏天竟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末尾。
天气变化无端,昨日还在30度,一场雨下来气温猛跌,这会儿夜半又开始飘些零星小雨,一阵阵冷风从关不严实的窗户缝隙里吹进来,还穿着短袖的许幼鸢冷不住打了个哆嗦。
小心翼翼地起身,想从衣柜里抱出毛毯给阿双盖上。
打开衣柜一阵霉味扑面而来,刺激得她鼻子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