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冶也难得见妹妹说这么多话,记得她刚去留学时还是个不善言谈的小孩,没想到国外是真锻炼人。时悦完全变了个模样,能说会道,应该算是件好事……吧?
时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不太了解亲妹妹了。
时悦连说带笑,包厢里的气氛相当活跃。大伙儿听着故事下菜,第二轮上来的菜也吃得差不多,好几个不知不觉吃到撑。
许幼鸢要了杯梅子酒喝着,看看众阿姨们脸上浮现的红晕,当下的气氛很好,时悦是个控场高手无疑。
瞧这一双双恨不得长在小姑娘身上的眼睛,时悦是个招人喜欢的人。
只不过……
许幼鸢抿一口酒,假装漫不经心地看墙上的时间,收回目光的时候留了一角在时悦脸庞上。
她看得出来,大家开心,可时悦的笑很勉强。
对时悦说不上熟悉,只是许幼鸢见的人多了,对于那些或真心或假意的模样比较容易拆穿罢了。
时悦在努力逗笑他人,自己却不开心。
而她不开心的根源,许幼鸢没必要装傻,也是懂的。
将酒杯里的酒一口气喝完,许幼鸢似乎在无意间触发了什么,是她意料之外的收获。
很烦躁,但不得不说,有一丁点儿的喜悦在扭曲的土壤上强势冒头。
许幼鸢有些内疚。
漫长的一天终于要到尾声,酒足饭饱的友人们其实并不想这么快结束难得的周末,可是精力有限,别坟头蹦迪了,赶紧滚回去睡觉要紧。
大伙儿散场往外走,时冶终于捞着机会小碎步挤到许幼鸢身边,跟她说在咖啡厅厕所密谈的话,可能小悦全都听到了。
许幼鸢五官挪位:“都听到了?!”
时冶看了眼站在院子里和江蕴说话的时悦,点了点头。
“你现在才告诉我?!”
“我这不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么!”
许幼鸢回忆了一下她和时冶的整个对话,其中大部分是真的,也有小部分出于私心的假话,甭管真话假话,只要是时悦听到了哪怕一点,都足够尴尬到让人想要一头撞地撞成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