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小麦和小红已经把戏台拆完了,常生过去帮着把架子扛回车上,小红走到他身边:“常哥昨天不好意思哦,又把刀射到你身上了。”
吴商也过来搬架子,帮常生回答:“没关系,他练过气功嘛,这点小事算什么,他只要屏住一口气就是铁布衫了!”又看小红一眼,口气严肃地说:“不过你的功夫要练啊,砸台一次就算了,老表演砸台可不行!”
小红吐吐舌头:“下次不会了,下次一定看准了再蒙眼睛。”
小麦走过来:“我负责监督她。”
小红脸红红的:“谁要你监督。”
吴商哈哈一笑,把常生拉到一边:“咱们两个不要当年轻人的灯泡了,对了,你衣服这么湿,换一件吧,别弄感冒了,下一个地方的表演也要靠你啊。”
常生摸摸还湿湿的头发:“没有,其实我什么都不会。”
“那你谦虚了,光气功就练了很多年吧。”不等常生回答,吴商接着笑道:“不开玩笑了,走啦走啦。”
玩杂耍的东西全安置进车棚里之后,小麦开动起车,小红坐在一旁将装饰用的丝带一段段整理盘好,边看窗边渐渐黑下来的远山:“这里真漂亮,可惜这么快又要离开去下一个地方。”
吴商敲着椅背:“舍不得啊?”
“有点,不过我明白卖艺的日子就是这样,”小红长长地叹口气:“要是什么时候能安定下来就好了。”
车里的气氛随着她的话语变得有些伤感,半晌都没人说话。
常生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在杂技团的日子里大多数时候他存在感很低,很少主动说话,即时表演时他也更多地像一件道具或者一样布景,太过安静。
汽车在乡村的道路上行驶着,远处的夕阳渐渐沉下去。
小麦拧开车内的灯,昏黄的光线照的人脸有些模糊,常生突然轻轻地拍了一下小红的椅背:“你有多余的线吗?”
小红回过头:“有,你要做什么?”
“原来系东西的线断了,想重新系好。”
“哦,”小红从手边的针线包抽出一根细细的黑色丝绳:“这个行吗?”
常生接过来:“行的,谢谢。”
小麦开着车,问道:“吴哥说常哥你以前在这个村里住过,刚才是去找认识的人吗?”
“不是,我是很久以前在这附近住的,离这里还有些路,”常生摇摇头:“但是已经没有认识的人了。”他说着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