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医生摇摇头:“难怪我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杜家即使不算全市最有钱的人家也算之一了,开制药公司的,做我们医院这行没有不知道他家的,早知道是杜家小儿子在我们医院,我们早就开最好的病房给最好的医疗了,杜家一高兴投资我们个住院楼就赚大了!”
常生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那孩子一副少爷骄傲的做派,原来如此。
“不管怎么说是你把杜家的小孩送到医院的,我猜他们一定会好好感谢你一番,至少几千块钱少不掉,”医生感叹:“乡下人也有走大运的时候啊。”
在他看来这个灰头土脸的三十岁男人不过是个普通的乡下男人,常生并不介意他口气中的轻微嫉妒和嘲讽,他点点头:“那我走了,谢谢医生。”
他并不是为了得到报酬才在车祸关头不顾一切用身体护住那个少年,他仅仅是下意识的动作——不想见到身边有人受伤或者死去,反正他除了疼痛之外并不会损失什么,会去救人在他眼里就是一件理所当然没什么可称赞的事。
相反他甚至害怕别人会对他感激,他害怕别人会注意到他,害怕别人发现他和其他人不同。
他只想自己像一个背景,只需要静止地被放置,被遗忘。
——
常生朝杜绍言的病房走去,他在走廊里犹豫着,想着怎样对他开口说要离开。
然后他看见病房门口站着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正在和刚才的两个交警交谈着,表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