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一听他的声音像被吓到似的,立刻往后退。
杜绍言抓住他手里的扫把柄:“你躲我吗?”
“少爷放手。”常生低声说道。
“生气了?”杜绍言握着柄不放:“闹着玩的啊。”
“一点也不好玩。”常生虽然声音很低,却很坚决:“放手。”
“偏不,你至于吗!”杜绍言和他拉拉扯扯:“我把你当自己人……”
“那请少爷别再把我当自己人。”男人的表情一点也没开玩笑的意思。
杜绍言一把松开扫把柄,狠狠地说:“给脸不要脸!”说完扭头就走。
常生继续埋头扫地,他一点也不想再想关于这个少年的任何事,任何一点点都让他再次回想起昨晚的羞耻。
他居然会在他面前发出那样奇怪的声音,在他的手中不受控制地***,他只觉得无地自容。
从小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那些圣人的教导都到哪里去了,那么多年以为自己无欲无求的日子都变得像半透明的雾气般飘渺,自己居然是这样的人。他有过妻子,可那也是以礼相待相敬如宾,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而且还是和一个男人。
昨晚他的确整夜都无法入眠,除了内心如空洞般侵蚀的内疚惭愧之外,他还决定了一件事。
离开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件新鲜的事,在过去的许多年中他不止一次地离开刚刚熟悉的地方刚刚熟悉的人,他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他习惯了漂泊和流浪。
他在客厅里等杜守诚和阮明莎,但他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他们下楼。
他找到美姐:“先生夫人都不在家吗?”
“先生昨晚的飞机飞美国了,夫人和他一起。”美姐做着手头的事:“你有事吗?”
“没有。”
常生回到房间,他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如果要不要而别的话,他随时可以离开。
他环视着这间住了几个月的房间,几个月在他的生命中实在太短暂了,但他竟然有些不舍。他甚至有些害怕马上又要面对的漂泊生活。
他自觉自己不属于这个时空,因此刻意地避免自己与外人有太多密切的联系,在这个时空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妻儿,甚至没有一个可以让他畅谈的人。
他像孤独地留在时间长河里的人,周遭的一切都随着历史的水流散去,只剩他自己,彷徨地望着四周不断变化飞速改变的世界。
常生将阮明莎从前给他的信封放在桌上,他转过身,看见墙上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