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本来就很心烦意乱,被他一吵更加着急,他本来不是情绪激动的人,可是关心则乱,他心一横,望着孤立的阁楼,心里有了个冒险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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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四楼最东侧的窗台探出身去,夜风呼啸,他的头发被风吹得往后掀去,脚下很黑,他感到有些晕眩。
“常叔叔,还是不要了!”小夏吓得抓住常生的手腕:“太危险了。”
常生反而安慰道:“没事,嘘。”他比着小声的手势:“你下去吧,被别人发现不好,我一个人就行。”他说着爬出窗台,踩在外墙狭窄的装修线上。
风从脚下往上鼓,常生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大年纪还做这么幼稚的事,当自己是飞檐走壁的侠客吗,他边在心里嘲笑自己边深吸口气,贴着墙壁往一旁的水管上摸。
阁楼顶上是整个主屋的水塔,有水管通向那里,他只要顺着水管就能爬到那座孤立的房屋。
他很快抓住水管,踩着固定水管的粗螺丝钉往上爬了几格,摸到阁楼的窗。
从玻璃窗户望进去,昏暗的灯下,杜绍言背对着他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背影孤寂,像被所有人遗弃。
常生只觉得心口微微疼痛,所有对他的恼怒都在一瞬间被怜惜取代,他腾出只手,敲了敲窗口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