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少年不见了,像他生命中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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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绍言飞快地奔跑着,风吹着他前额的浓密黑发,他觉得自己像要飞起来。
他腿很长,每一步都跨得
很大,他没有坐车只靠双腿奔跑,因为他觉得一定要做些什么才能平息胸口的某种冲动。
常生对他好,他一直用着这种好,心安理得。仗着他对他的好,任性地按照自己的性子对待他。
有些事情很清楚,他不想再欺骗自己了。
他越跑越快,城市的高楼不断被他抛在身后,过往的行人纷纷看向这个奔跑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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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已经很近,但常生再也走不动了,他抬头能望见家的位置,那里仍然是一片黑暗。
他应该再对他好一些,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懂得珍惜的道理,为什么还要对他发脾气,为什么不能多纵容他一些,他的生命只有短短几十年而他已经活了六百多年还将一直活下去,为什么不能在他有限的时候尽力地包容他……常生垂下头,他扶住灯柱支撑着身体。
他想对他好,他拼命地想对他好,只要把他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