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着,杜守信站着,人与人的身份变化很多时候并不因为视角仰视或者俯视而决定,就像他虽然抬头看叔叔,叔叔却像跪在他面前般卑微。
复印过的文件副本散落在两人脚下,杜绍言靠在办公椅上:“或者,另一个选择,就是和你的情人一起。”
当年绑架案的犯罪证据没有公开,警察没有公开地查过此案,但是在犯罪分子被击毙之前的记录和与杜守信联系密切地证据却被完整保留下来,刑事案件的追溯期内这是随时能够指控成立的证明。
“我一时糊涂……”一贯趾高气扬的男人毫无形象地大声辩解道:“是那个女人指使的,我色迷心窍,我什么都不知道……”
杜绍言态度和蔼地望着他:“那你去指控她,好不好?”
杜守信立刻来了精神:“好!当然好!我是你的亲叔叔,我们都姓杜,我们是一家人,我当然向着你,什么都听你的!”
“的确,我非常讨厌那个女人,”杜绍言微微地笑着:“可是你这样还像杜家的男人吗?我爸说男人要有担当,不过我爸在你眼里当然不算什么,不然你怎么敢碰他的女人?”
“我是被那个女人勾引的!我是被动的……”男人突然跪下身:“我不想对不起我哥,都是她勾引我……要我害你,绍言我错了……”
杜绍言凑过去拍了拍叔叔的脸:“我开玩笑呢,你坐牢对我有什么好处,瞧把你吓得,脸都白了,你是我长辈,你怎么能跪我呢,起来吧。”
杜守信不敢起来,这个少年和几年前看起来像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