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努力地抬起手:“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又不是为自己,”阿季表情坦然:“我是为了人类医学的进步,把你身体的秘密研究出来会对整个人类都有划时代的意义,人人都不老不死,是怎样的世界……”
“顺应天理才是对的!”常生忍着疼痛打断他的话,他活了这不该存在的六百年,他看的比这个年轻人多得多,人生来喜怒哀乐生老病死才是最正常的状态,像个妖怪一样不老不死,那根本是和平常的人生相悖逆的事。
“什么天理,封建迷信!”阿季颇为不屑地看着他,“你们这些俗人,怎么明白我的道理?”
“道理?”常生摇摇头:“你不会懂所有人都不在时的孤独,只有你一个人……”
“我不需要懂那些,”阿季叹了口气:“站在顶点的人都是孤高的,我的家人老师朋友同学本来就都不懂我,他们个个都说我不对,说我是个疯子,其实我只想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而已,”他低头望着常生:“你说顺应天理,难道我不明白自然界的规律吗,只有出生没有死亡,那地球还不乱套了?!不过,就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做到过,所以我想试试,嘿嘿。”
他一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看起来近乎疯狂的野兽。
常生望着他,半天才说道:“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你又怎么会知道,你所做的是徒劳。”
“你担心我不会成功吗?”阿季歪着脑袋:“对呀,我分析了半天都没找到原因,我也知道这很难,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科学就是不断重复失败的过程,一天不成功我就一个月,一个月不成功我就一年,一年不成功我就十年,十年不成功我就一辈子,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
常生愣愣地望着他,阿季又笑了:“随便你说我是不是疯子,已经有很多人说了,多一个人说也不多。”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常生身体一动,阿季立刻按住他:“放心,不会是你的杜少爷,啊,不对,是另一个杜少爷。”
——
下车之后眼前是一片荒地,一座废弃的车库孤立地立在上面,看起来显得更加荒芜。
小夏跟着杜绍博走过去:“常叔叔就在里面?”
杜绍博嗯一声,两人走进车库,外面的小房间里有音乐声传出来,透过窗户玻璃望进室内,一个白发的女人用手抚摸着长长的发丝,老旧的收音机里放出哑哑的女声。
“是阿姨。”
小夏刚想进去杜绍博拦住了他:“别打扰她,跟我来。”
小夏点点头,杜绍博又往一旁走,两人走进一个小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