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祁今嘴唇开合,重复了一遍。
她把筷子放在碗上,手企图挣开苏明枕的手。
“不要什么?”
苏明枕不依不饶。
她鲜少有这种时候,在人前温和谦逊,落落大方,半分咄咄逼人都不曾出现过。
“不要做你的道侣。”
祁今终于肯侧头去看一眼对方,她的长睫在头顶的烛火下颤颤巍巍地落下细密的阴影,有点纤弱。
眼神却不和以往那样带着笑意,又认真又残忍。
苏明枕松了手,坐直身体,还挪开了一些,从后面看她俩挨在一起,实则是衣袖都没碰到。
“真是无情啊……”
她叹了口气。
伸手端起一边的新碗,给祁今重新盛了一碗鱼汤。
“月门的鲜鱼酸菜豆腐锅果然名不虚传,”她把碗往祁今面前一推,“只不过我无福消受,先走一步。”
她起身的幅度有些大,袖摆蹭掉了祁今的筷子。
“没事,我自己再拿一双便是。”
“也好。”
苏明枕转身便走,也不像以前她们吃完饭之后会一步三回头地看祁今。
……
翠岭山的修课大幅度调整,嫡传弟子都回自己门内专修本门功法,祁今也不例外。
她觉得自己有些变了,脑中总会出现一些莫名的片段,在想到某个人的时候会回闪。
灰白的场景。
比如看向她师父,偶尔眼前是对方的白衣染血冲她微笑的模样。
这也太可怕了。
出了名的面瘫要是笑了的话,堪比世界末日。
她的剑道愈发精进,气海似乎没再被东西禁锢,居然能在冷秋姿手下过几招了。
又是一日,她从月门的校场回一汀烟雨,发现玉翎正好过来。
小姑娘又长大了不少,个子都快赶上祁今了,笑起来的时候越发清甜。
她脆生生地喊了一声祁师姐。
祁今哎了一声,惯例地打趣:“来找玄清么?”
玉翎摇头,“玄清哥哥似乎在想新的招数,我不便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