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今拖着下巴看着阙主走远,笑着说:“这样真好。”
冷秋姿给祁今续上了茶,“你也会好。”
祁今笑了笑,懒洋洋地喝了口茶,然后举杯敬明月,“我最好是。”
“玉清阙的月亮和惊羽倒是一样。”
“有件事我一直没问你,阙主也让我不要问。”
冷秋姿看着祁今抬首望月的面庞,“你对这样一个结果,到底有没有怨言?”
她问的是封长雨不复存在,苏明枕不复存在。
祁今打了个哈欠,她低头,双手捧脸,没看冷秋姿,“没有怨言。”
“其实没什么不好问的,”祁今给冷秋姿倒了半杯茶,“我曾经一度怀疑自己有些问题,我好像是喜欢苏明枕的,但又好像是喜欢封长雨的。”
“这两种喜欢不一样,但都一样让我觉得为难和痛苦。”
“我一直在逃避,逃避到苏明枕变成了……变成了……”她的声音有点哑,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我的遗憾。”
“最可怕的是我每次都告诉自己要记得,可是一件件事,一年又一年,直到现在,我都忘了她是什么模样了……”
冷秋姿看着一只手捧脸的人,又觉得祁今无论再怎么变,她骨子里都有点单纯的浪漫。
太轴,非要去清楚地辨别每一种感情。
“封长雨也说她喜欢我,可有了苏明枕的遗憾在前,我更怕她的感情,有时候我宁愿她不喜欢我,那样她也不会那么难受。”
修道者的一生太过漫长,长到有些故去的人在记忆里都变成了虚影,回忆起的时候模糊一片。
“所以我也没有回应,”祁今深吸一口气,“我觉得我配不上。”
她的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小院里却连抽泣都听得一清二楚。
“师父……”
祁今看向冷秋姿,“我是不是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