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了一壶寄春风。”
燕息凑过去,冲祁今眨眼。
“可以啊。”
祁今额头撞了燕息一下,“那去外头喝。”
“一想到可以回去了我就很高兴,”燕息带了一小壶酒,还是在魏城的时候买的,今天才陡然想起,“这里太过无聊。”
祁岛主捏着一个青瓷杯,里面的酒液晃着,她自己倒在屋檐上,看着头顶的圆月,“主要是没什么可以玩的,天天观星,推算命理也很枯燥。”
“你和岛主聊到这么晚?”
燕息好奇地问。
“咦,你终于问了?”
祁今转头,燕息每次都表现出一副很好奇的样子,祁今也在等她开口,可小姑娘在这方面又似乎很有分寸。
“什么叫我终于?”
燕息拿着酒壶,眯着眼感受着喉间的辣味,“我有很想问吗?我就、就是随便一提。”
祁今哦了一声,尾音拖得很长,小姑娘有点生气,瞪了她一眼。
“燕息啊。”
祁今看着自己拿着的小瓷杯,刻意的裂痕,好看是挺好看的,“以后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说,我们之间呢,没必要那么客气。”
她那份逃避随着时间被抛掉,在心里腾出了位置,等对方毫无芥蒂地住进来。
“那你对我是可怜么?”
燕息的头发有些乱,夜风又吹乱了几分,几缕飘在祁今的脸上,有点痒。
“不是。”
祁今回答得很快。
“那就好。”
燕息低头,又伸手去拉祁今的手。
得到了对方的回握。
“你不要这么觉得,”祁今的声音被夜风裹挟,但没有颤,“我觉得我和你之间,根本不需要用特定的词语去定义。”
“我身边只有你,你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她从前纠结过,要把所有的感情称出斤两,自己好跟着那点计数做出反应。
但经历了一场又一场死去活来你死我活我是我生,到觉得太计较真的没什么用。
很多问题宣之于口都要斟酌半天,多年前她还是玉清阙那个和师弟一起上修课的祁今。
小师弟就曾经问过她,“我要怎么让玉翎知道我……我和她……”
祁今那时候正忙着抄符箓,回了四个字。
只可意会。
总是旁观者清,别人对她的感情,她也意会,只不过身份置换,却又要斤斤计较。
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去看燕息。